任析的意識在虛虛實實中來回的拉扯。
他的意識隱約清醒一些的時候, 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懷抱中。
鼻尖嗅到的味道似乎是熟悉的。
這樣說有些怪,任析平日裏也不怎麽注意味道,可不知為何, 他就是莫名覺得鼻尖的味道很熟悉。
一隻胳膊攬在他背後, 耳邊風聲獵獵作響, 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風。
是謝臻。
任析沒有想, 他腦海中自然而然的便冒出了這個名字來。
他知道謝臻還是安好的,而有自己受傷在他身邊,他八成是抽不出手殺人, 又或是做其他什麽事。想到這些, 任析便覺得十分的安心。
他闔上了眸子,再度被拽進冗長的記憶中。
謝臻垂頭, 懷中的人閉著眼, 並沒有醒來的意思。
方才大概是他的錯覺。
任析的皮肉傷好的快,可他遲遲不醒,謝臻實在是不能不聯想到他那個每月不吸收魔氣就會發作劇痛的毛病。
比起與藏柏月他們待在一處, 讓他們礙手礙腳, 謝臻覺得帶任析回魔界更有用。
也許該帶任析去魔淵,他的本體在那裏,遲遲不醒,也或許是本體出了什麽問題。
想到這些, 謝臻的一雙眼睛不自覺溢出擔憂。
謝臻的速度比來時慢了許多。
他有心快些帶任析去魔淵, 奈何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體內魔氣近乎枯竭。
如此緊趕慢趕, 用了月餘的時間才到了拂鏡州。
好在這月餘的時間, 任析總算是醒了,隻是人還有些昏沉。
任析望著拂鏡州邊境, 再花一日的功夫便能到蒼生宗。
謝臻在側旁,瞧著任析望去的方向乃是蒼生宗,想到往日裏任析對蒼生宗的執著,忍不住道:“你眼下的身份,可不適合再回蒼生宗。”
不說空山有可能還在宗門內,隻說那蒼生宗的掌門,便是個及其不待見魔修之輩。往日任析是他門內弟子,不拘是人修還是妖修,他都會護著。可任析一旦成了魔修,那便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