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婦人麵如死灰的跪在一旁,薑文遠低著頭,不時心焦的轉頭往府門那邊看看。
滿心期盼著侄兒千萬別把麒麟鎮紙摔了碰了,否則真就沒有活路……
明棠拍了拍手心,抖抖點心渣子,卻把那邊幾個婦人嚇得一顫。
他隨意瞟了一眼,盯著其中一個婦人看,皺眉喊人:“你,就是你,別跪在這裏了,去給我們燒水泡壺茶來。”
“是,是。”
薑文遠的生母連忙點頭,用手背抹抹額頭疼出來的冷汗,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往後院走。
她為了拉扯這個兒子,天不亮就去地裏摘菜送到集市上叫賣,晌午要去酒樓後廚洗碗,晚上還要做些縫縫補補的活兒。
長年累月的忙碌,已經讓她患上嚴重的腿疾,此刻隻是跪了小半個時辰,膝蓋裏的骨頭像刀刮一樣疼。
她也不知道那邊的貴人是不是瞧出來了什麽,但看對方一臉跋扈的模樣,不像是會體諒她這雙殘腿的人。
心頭浮起感激,感激之餘還有些怨氣。
自家這一群婆母嫂嫂,從來也沒多瞧一眼她的殘腿。
……
明棠此刻吃飽喝足,又想起來家裏的後媽,幽幽歎氣。
阮團子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連忙關切:“小寶,你怎麽了?”
“我家來了個我很討厭的女人,我在想怎麽讓我爹休了她。”
“這樣啊。”阮團子用為數不多的智商,絞盡腦汁的替人想辦法,“哭吧,我每次一哭,哥哥就答應了。”
明棠哭笑不得,雙手捏著阮團子的臉,這個手感十分解壓,笑罵:“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淚娃娃。”
他很少哭,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悄悄掐大腿疼出來眼淚,哭的時候還覺得心裏羞恥的很。
並且,他不認為這次隻靠眼淚,就能讓老父親休了小嬌妻。
阮團子被捏了半天臉,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又說話了:“那你偷偷把她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