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婦人生子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十分艱辛。
夜銘是孩子的生父,雖然我不願,但也得讓他進去瞧瞧。
這個舉動其實是冒險的。
我的計劃並不是天衣無縫,如果夜銘十分在意子嗣,非要娶紫雯,我會雞飛蛋打一場空。
這是一場豪賭。
賭夜銘是個浪**性子,不會娶妻。
我回到馬車裏,車夫問我走不走。
其實按照計劃,我是該走的,那會讓他更可憐我幾分。
但我不敢,我怕我這一走,他就再也不來找我了。
馬車的暗箱裏,放著一張早就寫好的信諾貼,我拿出來,揣在袖子裏。
心底忐忑不安到了極致,不知道還有沒有能用上的機會。
隨著外麵車夫一聲慘叫,馬車顛簸一瞬。
夜銘出來追我了,他撩開簾子,直接朝我撲了過來。
這個場麵太熟悉,好像每次見麵,都是他朝我撲來。
“我要娶你,或者你來娶我,昭告天下,明樓和絕塵莊結親。”
“我嫁給你,反正都一樣。”
“黎梵,我們成婚吧。”
沒有任何詞匯能形容我當時的感覺。
幹涸沙漠被注入清泉。
炙熱火場被投了寒冰。
陰寒長滿青苔的牆角,被烈陽照射,恢複光潔。
總之,在那一刻,我決定給他一點點的信任。
信任他是對我有幾分真心的。
一點點,隻一點點真心就夠了,我覺得自己也配不起太多。
捏著信諾貼,我往宅院裏走去,身後的腳步一直緊緊跟著我。
我一步步走的歡喜,走的雀躍,從未有過的舒心。
身後的人在跟著我。
他朝著有我存在的方向走來,一步不落。
他喚我——
“黎哥哥。”
......
紫雯離開之後。
皇城裏的局勢愈發緊張了。
但我和他興許是天地間最快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