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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體下,花燈光線照在波濤細碎的湖麵上。
像是給水麵鋪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碎銀,波光嶙峋。
遠處已經逐漸散了遊客的湖畔邊,暗處樹林後麵,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車夫試探著問話。
“丞相,咱們回府嗎?幾位大人的馬車都已經走了。”
“......”
馬車裏無人應聲。
車夫便不問了,索性放下韁繩,靠在車門上歇息。
夜色深秋的風,吹過來時是有些冷意的。
但顯然畫舫那邊熱鬧的很,並無人察覺受涼。
......
不知過了多久,車夫冷的打了個寒顫,恍然驚醒。
這才發現有道白衣身影剛從自己麵前掠過。
他家丞相往湖畔畫舫那邊走了。
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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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上,夜露深重,但顯然氣氛已經到達了頂峰。
因為隻剩下最後一壇酒了。
獎品是墨陽公子。
一群人叫囂著快把最後一碗酒水端上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要猜了。
二樓,墨陽推推爛醉如泥的錢懷瑾。
“到你出場了,快去猜啊,否則我真就得被人領走了。”
“懷瑾兄?醒醒。”
“.......”
另一邊,白宸踏著碼頭的木板,款款走來。
他脊背挺直,為即將陷入的人群,而感到反胃。
空氣中,胭脂水粉混合汗味和酒臭,令他難受的皺起眉頭。
心想。
那人為什麽會喜歡這種地方。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與世隔絕了?
可是師哥他們好像都沒來過這種地方。
但嫂嫂跟薑肆在伏龍鎮上時,是往青樓跑過一次的。
而他當時去青樓查賬,幾乎不往人場裏去。
進門就去特定的廂房,查完賬就走,回家還要沐浴更衣。
......
耳邊傳來熱烈的討論聲。
“我看呐,今天晚上也還是沒戲,瞧著吧,一會兒錢家世子就得出麵把墨陽公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