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示意小廝們開路,阻擋那些閑人的視線。
他扶著白宸走了兩步,卻發現對方身子骨出奇的軟,路都走不動一步。
他不假思索的把人打橫抱起來,緩步上了二樓。
得虧是白宸這兩年入京為官,平日裏要跟大臣們來往,身上的毒早就沒有再繼續沾了。
否則一時三刻,墨陽必然斃命。
二樓的船艙裏,輕易沒有閑人上來,廂房隻有三四間。
墨陽把懷裏的人,放在其中一個廂房裏時。
隔壁廂房,醉意正濃的錢懷瑾,也被小廝們扶著進去入睡。
——
雞叫過三遍。
天亮了。
“鬆青,倒水。”
**的人穿著純黑色的金紋描邊裏衣,氣勢矜貴不可褻瀆。
此刻還沒睜開眼睛,眉頭就因為宿醉的頭疼而緊緊皺起,緊跟著就喊貼身侍衛倒水。
門外的侍衛聽見動靜,直接推門進來,倒了水就捧過去。
錢懷瑾接過茶盞,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隨後才揉著太陽穴往窗外看。
“什麽時辰了?”
“爺,天剛亮。”
錢懷瑾點點頭:“哦。”
“屬下伺候您洗漱穿衣吧。”
“那還愣著幹什麽,一晚上沒回府,也忘了送個信兒回去,我爹該滿皇城找我了。”
“是。”
鬆青忙活著拿衣裳,又端來洗漱的水。
錢懷瑾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冰涼的水撲在臉上,才舒服的喟歎一聲。
擦了把臉,坐在妝台前讓人替他束起頭發,戴上玉色發冠。
便又是風華才俊的錢小侯爺了。
錢懷瑾視線落在妝台上一抹紫色的胭脂盒上,愣了片刻才突然問。
“不對啊,昨夜我醉過去後,墨陽怎麽應付那些人了?”
“自是有旁人替他應付過去,爺就別操心了。”
“怎麽說話呢。”
錢懷瑾隨口訓斥一聲,過後又眯起眼,抬手打開侍衛梳著披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