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日頭西落,外麵的天色逐漸暗了下去,前廳鬧鬧騰騰的飲酒猜拳聲才逐漸平靜下來。
景鈺坐在偌大的內室裏,第無數次悄悄掀開紅蓋頭打量周圍,身旁立刻有淺藍色身影走了過來。
“小姐,不能掀,紅蓋頭得等駙馬掀開。”
“我知道,我就看看,這魔教也不窮啊,今天那個迎親的二哈明顯是故意騙我的。”
雖然他不懂古董花瓶什麽的,但這屋裏的家具擺件,以及金玉屏風,無一不是貴重非凡的,暗色的地毯一路從門口鋪到床榻邊。
這樣的裝潢,怎麽可能窮。
他懷疑床邊上鑲著的一圈白玉,隨便扣一塊下來都能修個七八條山路。
春花俯身隔著蓋頭小聲說:“傳聞魔教作風一貫都是巧取豪奪,教中珠寶銀錢富可敵國呢!”
“......”
很好,該死的二哈,這個仇小爺我記下了!
一直等到了月上樹梢,門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他來了!
“參見駙馬,奴婢守在門外,隨時聽候差遣。”春花連忙低頭跪拜,不敢抬頭看人,說話也說的謹慎妥帖。
“嗯,退下吧。”門邊那人依舊是慢條斯理的語調。
景鈺不屑,心底想著,裝什麽裝,再牛批也隻是個反派,最後不還是死在皇室手裏了。
聽著房門被人從外麵關上,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景鈺在寬袖裏的手都捏在一塊兒了,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出。
一雙黑綢金紋錦靴,在他眼前站定。
“嘩——”
紅蓋頭被玲瓏金枝挑落在地,緊跟著就是一句——
“夫人莫怪,為夫來遲了。”
傳聞中殺人如麻能嚇哭小孩的魔教之主,景鈺終於見到了,呆愣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人一身烈焰紅裝,寬肩窄腰,眉眼如畫,狹長的丹鳳眼隻是微眯幾分,他心頭就能嚇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