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堆砌的浴池,似乎是引來了山中的溫泉水,讓侍女們撒了花瓣後,他才一頭紮進去把自己從頭到腳搓洗幹淨。
直到脖子以下都浸泡在花瓣下麵後,他才喊了春花進來伺候。
此刻已經是夜半三更,春花挽起袖子在一旁整理著待會兒他要穿的純白寢衣。
景鈺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小聲說:“大春花,外頭有人偷聽沒?你聽聽。”
春花聞言,連忙凝神屏息,片刻後才鬆了口氣:“沒有人偷聽,魔教的人似乎極為大膽,並沒有刻意盯著咱們。”
“你不懂了吧,越是這樣表麵放縱,才說明他們很重視咱們,生怕打草驚蛇。”景鈺後腦勺靠在池子邊,泡的很舒適。
春花一愣,回了句:“小姐似乎變了很多,從前不會說這樣....很通透的話。”
難道原主很蠢?
景鈺神色一僵,裝作無意的提了一句:“這不是關乎性命嘛,我怕魔教的人對我動手,自然要小心仔細一些。”
“嗯,如此最好,老王爺可是對奴婢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您,出了岔子,奴婢提頭謝罪。”
“....那倒也不必。”景鈺想的很開,繼續說:“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如今是我深陷魔教沼澤,不是你,你隻要盡了心,就已經是對得起我了。”
他的突然穿越和被迫女裝嫁人,都是實屬無奈,但這小丫鬟不一樣,她其實隨時都可以離開的。
“郡主您....變了許多。”
“....是嗎?”
“嗯,從前您不會這樣跟奴婢說話,也萬萬不會說這些關切的話。”
“唔,現在我身邊就隻有你一個熟悉的人了,自然要對你好一些。”
“......”
春花想著也對,就沒再說什麽了,隻是她想起從前的郡主心性,若是從前,隻怕郡主會說——
“你個賤婢別想拋下我,我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你以為你回到皇城能活著?我父王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