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荷睨謝苗一眼:“哪個有這樣大本事的綁匪還來咱們家綁人?不去綁個更值錢的?”也是敢說。
偏偏謝苗真被說服, 很歎服地點頭:“也是,我家沒錢。”她人小鬼大,故意想逗樂大家, 語氣抑揚頓挫。
謝荇聽得哭笑不得, 兄長不知所蹤的忐忑一下子淡去不少。但因是長姐, 她仍要憂心家中,是以臉上尚帶憂色。她一直沒聽見周寅說話, 不由看向她。
隻見她一雙明眸中滿是驚惶, 惹人憐愛。
謝荇瞧瞧握住她手拍拍, 以表安慰。
周寅蒼白著臉抬頭,感激地看她一眼,驚惶少了一些。
四人在周寅房中說了會兒話, 謝夫人那裏便來信了,要四人一起到正堂去。來傳話的婆子神色沉重,看來情況不大好。
謝荷還在追查事情真相, 攔著婆子問:“大哥哥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綁走的?”
婆子一驚,忙看門外, 確定沒叫其他人聽見才稍稍鬆口氣,壓低聲音道:“女郎是從何處知道此事的?這事並不光彩,您千萬不要往外說。”
“怎麽還不光彩?”謝荷感到有些奇怪。她以為兄長是遇事不順才離家出走散散心, 怎麽有人不至於到不光彩的地步。
“哎!我不好說, 總之女郎們還是先到夫人那去吧。”婆子語言含糊, 遮遮掩掩。
周寅看樣子一直有話要問,這會兒終於撿著空檔, 和和氣氣地開口:“舅母身體如何?”
婆子欣慰地看她一眼, 點點頭道:“鹿神醫來得及時, 並沒有什麽大礙。”
眾人這才放下心, 隨婆子往前頭去。
比起一開始院中一片混亂,謝夫人房中如今井然有序許多,各人回歸各人的位置運作起來。
她靠坐在**戴了抹額防止邪風入侵,麵如金紙,看上去有氣無力的。
鹿鳴神情冷淡地坐在桌前寫方子,未有任何困頓神色,口中平平淡淡道:“夫人若還顧惜身子,忌勞心費力,忌大喜大悲。再有下回,孩子沒了是其次,夫人身體虧空難補,最後受罪的是自己。”他實話實說,便顯得很不留情麵,但也更能讓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