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馥蹲下來, 把之前放畫像的匣子拿了出來,不過片刻,就有一名仵作從外頭進來。
“驗一下毒。”
薑馥冷聲命令, 坐在一旁小心地觀察。
那仵作拿出自己的工具,細細檢驗了一番, 麵色凝重。
“夫人, 這幅畫上含有劇毒, 還請夫人允許我將它燒掉,長期存放在活人身邊, 恐有危害。”
薑馥凝了凝眉, 示意他繼續講。
“夫人,這毒名為斷腸草, 服用之人會肝腸盡斷,飽受痛苦而死, 想必是用毒的人不小心使這畫上也沾上了。”
那仵作從懷裏掏出一塊特製長方布帕, 謹慎地把整幅畫給包起來, 又補充道:“夫人最好還是找個大夫調理調理身子,以免受到影響。”
看來泰軒確實沒有說謊。
不過到底是誰要毒殺她的父親?
可李硯是那場災難的見證者和執行人。
“畫留著,人退下。”
薑馥輕輕啟唇, 不容那仵作反應就將畫奪了回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得到眼色,七手八腳地把那名仵作抬起來, 架了出去。
這畢竟是皇室的醜聞,外人還是少知道的好。
她把畫重新塞進匣子裏,存放到暗處密格裏。
快要揭曉真相的緊張感蓋過了一切, 難聞的味道一縷縷地飄進她的鼻子裏。
她特意吩咐以煙在她的院子裏熬藥, 想必是快要熬好了。
她坐到銅鏡前, 鏡子裏的人麵容紅潤白皙,自從那次受傷後養了好些時日,氣色已經好了太多。
她想了想,眼睛裏難得露出一抹哀怨,拿起桌麵上的器具,輕輕地描起眉來。
待眉描好後,她又拿起妝粉、口脂等一應用具在臉上招呼起來。
畫完後,鏡子裏呈現的是一個精雕細琢的大美人,和平時的淺淡妝容比起來,這次的別說別人了,連她自己也有些驚豔。
她最後再摸了一次自己的臉,仿佛在對自己告別似的,緊緊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