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夫人這毒不難解,隻要按照我的藥方去尋就可,隻不過夫人身子弱, 怕是撐不了太久。”
太醫有些古怪地瞥了李硯一眼,歎了口氣, 上次受傷之事也是經過他之手, 這次又中毒了, 年紀輕輕的姑娘,真是可憐。
楊子接過藥方子直往外奔。
室內隻留下薑馥和李硯兩個人。
這不是第一次了。
李硯抓住薑馥的手緊了又緊, 鬆了又鬆, 掌心的小手冰涼,他搓了好一會兒也隻能維持那麽一點點的熱度, 這會又涼了下來。
他隻能握緊,握緊, 再握緊, 要是放在以往, 她恐怕要掙紮著醒過來喊疼了。
可是現在,她沒半點反應。
周圍靜悄悄的,心慌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他徒然地鬆了手,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裏,顫抖地掖好。
他有些焦躁地走來走去, 蘭花指扭起來,深深掐進掌心裏,隻雙眼通紅地盯著那即將燃盡的蠟燭, 眼尾越來越向下壓去。
外頭的夕陽斜斜地照過來, 裏頭卻低壓暗沉, 遲遲不見楊子的身影。
直到室內完全地暗下來。
“大人,城裏全找遍了,沒有找到解藥!”
楊子從外頭衝進來,臉色慌張,眼神閃爍。
他話才剛說完,鋒利的刀光就橫在自己的頸前,他還沒來得及近身,就堪堪站住。
李硯麵容狠厲,手掌中的鮮血蜿蜒而下。
陰冷刺骨的笑容在他臉上浮現。
“你說什麽?”
喉頸處傳來絲絲痛意,楊子僵住身子,眼角的餘光瞥到**奄奄一息的人,隻半天時間,麵容便消瘦了下去。
臉上黃白交錯,嘴唇發紫,隻有一點生的氣息。
楊子眼裏閃過一抹決絕,他沒說話,而是直直跪倒在地,喉頸處傳來強烈的痛意,他強忍著,趴在地上不吭聲,像是在進行無聲的恕罪。
溫熱的**一點點地從他脖子上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