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藥味湧入鼻尖, 聽到這話,薑馥難耐地皺了皺眉,不太情願地接過碗, 一勺一勺小口喝了起來。
胃裏空空的,難受得很, 李硯也沒告訴她他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雖然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她心裏還是感覺不太舒服。
她就像個小醜,李硯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這樣想著, 眉間積起點戾氣來, 薑馥喝得慢了些。
藥汁在嘴裏越積越滿,積到一定程度, 再猛地一口強行吞下去。
薑馥越想越不對勁:“這麽說你也沒有去九巡山了?”
“去了。”
李硯用手一指,薑馥順著他的方向望去, 那門台階前正掉落著一株紅色根莖的花朵, 隻不過此刻已經有些枯萎了。
薑馥這才注意到他沾滿泥濘的鞋和姿勢怪異的右腿。
“那花自身帶著毒性, 剛好和你身上的毒相克,但現在你的毒已經解了,那株花就沒用了。”
李硯見她還盯著那株花, 橫過一隻手來擋在薑馥的麵前,“那株花雖好看,但你不能碰, 在這院子裏我還可以給你再種一些別的。”
他敲了敲食指,立馬就有兩名婢子走上前來把門口那株花清得幹幹淨淨。
門口亮堂起來,再無那抹紅色。
薑馥揪著手指, 心髒砰砰地跳起來, 她雖看著的是門口的那株花, 但她心裏想的是他的右腿。
九巡山地勢高聳,非常人不得近身,那株花又是在懸崖頂上......
她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薑馥咬著唇,低下頭,手下動作越來越多。
李硯隻當她不說話是在生氣,心裏也緊張起來,說話聲音都放低了,“你要是真的喜歡,我也可以讓人多采一些種在院子裏,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它們。”
“今天天色也晚了,等明天你起來我就帶你去看看先皇。”
他眉毛蹙著,說話越來越磕絆,幾近結巴地哄著身前的姑娘,玄色衣袍上沾滿泥土,毫無當朝掌印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