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處的尖銳痛意一下子在薑馥腦子裏炸開, 她下意識地縮腿,腳腕卻被李硯更緊地握在掌心。
他索性握著她的腳把她抱起來扔到床榻上。
視線一下子變得逼壓起來,寬大的手掌整個將她的腳腕包饒, 一用力,就能將她的整個腕骨捏碎。
李硯麵色並不好看, 甚至比起白日還要嚇人。
一雙烏青的眼帶著涼薄的冷意, 薄唇抿緊, 指節一點一點摩搓在她的傷口處,像是獵人在有耐心地挑逗自己的獵物, 引起她一陣陣不斷地受了蠱種般的顫意。
痛意過後, 便是繾綣地令人著迷的溫柔。
她才不甘沉浸於其中。
“你鬆開我。”
她終於不耐煩地道,掩蓋住了心中淡淡的波動。
李硯不回答她, 除了手上略有些溫情外,眼神始終冷硬, 除了塗藥之外, 再無其他的情緒, 指節也隻願碰在她的傷口處,甚至不想在她軟香的肌膚上有任何流連。
方方麵麵都透露著冷淡,回避, 反倒顯得她故作矜持,小題大做了。
等他盡完自己作塗藥人工作的義務,他便自顧自地躺在她的外側, 閉上眼睛。
薑馥從來沒有這麽被人無視過,也不願再受他無端的氣,蓋好自己的裙子就從他的腿上跨過來。
今日這事, 捫心自問, 她沒有任何錯, 反而是他拿個假畫像來糊弄她,還把她關起來。
他反應這麽大,她都沒有問他的責,他又憑什麽?
這更加讓她確定那幅畫像的遺詔內容是關於她的,他不想讓她插手這些朝堂紛爭,所以才會這麽不待見她。
一股無名火在心中越燒越旺,月光下,薑馥的臉部線條繃緊了,臉色真正地難看起來,沒帶一絲留戀地跨到床邊,伸腳去夠自己的鞋子。
她屁股隻沾了一點榻,受力不穩,搖搖晃晃的。
一隻大手驟然襲上她的腰間,猛一發力,薑馥沒有防備,連人帶鞋整個翻過他的身子,摔到裏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