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管理員窘得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眼鏡又順著鼻梁滑了下來:“蔡、蔡少校……”
“二少爺開玩笑的。”蔡司挺說。
管理員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指著書架對姚辭說:“就是這兒了,二少。”
蔡司挺瞥了一眼架上的書籍,隨口問:“怎麽突然對法律感興趣?之前不還天天跟著段教授上課,說喜歡醫學嗎?”
姚辭笑了笑說:“我最近失眠,就是想找本能把我看睡的書。”
這個理由聽上去非常合理,蔡司挺點了點頭,陪著他一起看,幫他分析哪一本更催眠。
姚辭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一本本書脊上的標題,記下了自己需要的文獻,然後拿了蔡司挺替他選的一本學術論文集。
“那少校我就先走了。”姚辭說。
蔡司挺能看出小少爺對自己的戒備,他沒有強迫姚辭留下,隻說:“我送你到門口。”
姚辭默默在心裏記下這座書架與入口之間的路線,他注意到牆上掛著一排油畫,連在一起組成了完整的情節,畫中一個穿棗紅長袍的男人站在岸邊張開雙臂,麵前的海水跟隨他手杖的指引從中分開又閉合,讓他的臣民順利通過,敵人葬身海底。
蔡司挺跟隨姚辭的視線望過去:“這是受到神命的領袖,傳說他掌握著控海之術,能讓海洋為己所用,姚家主掛這個大概是為了討個彩頭,希望出海得到神的庇佑。”
姚辭對封建迷信沒什麽興趣:“現在應該沒有這種法術了吧。”
蔡司挺不置可否:“說不定隻是換了一種形式,國際上對海洋控製權的爭奪越來越激烈,你手中那張私人公海航行執照,全帝國找不出第二本,你猜有多少人想要。”
姚辭沒接話,想起了厲以行昨夜同自己交換的消息。
槍打出頭鳥,這張執照怕是真的長久不了,他最好有機會出手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