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弟弟可真多。”厲以行說。
柯洲看出姚辭同厲以行認識,不清楚兩個人是不是打配合來套他話,便沒有繼續說話,就直挺挺地站著,似乎不打算再開口了。
姚辭剛勸得柯洲心思活動了些許,轉瞬就因為厲以行的打斷前功盡棄,眼見著柯洲像蝸牛一樣縮回了殼裏,他顧不得那麽多,連忙說:“我認真的,你考慮考慮,我肯定比那個看守對你好。”
厲以行頓了頓,覺得姚辭此刻的神態,比說喜歡他時真誠得多。
他不動聲色地扯了一下衣領,一隻手插在兜裏,意味深長地看著姚辭。
還有第三人在場,柯洲意識到姚辭說的這些話很容易引人誤會,他蒼白的麵色滲出了淡淡的紅:“二少,我們別在這說這些好嗎,等晚上……”
“給我一杯酒。”厲以行毫無預兆地開口,目光掃過吧台上的酒水單,隨口說了一個名字。
柯洲慌忙應下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笨拙地給厲以行記了賬,接著就轉過身去拿新的玻璃杯。
轉機就此破滅,姚辭記不清是第幾回在厲以行那裏吃虧,心情難免有些起伏不平,他用舌尖恨恨地抵了一下臉頰:“柯洲手還有傷,你就這麽使喚他?”
厲以行沒看姚辭:“心疼了?”
姚辭被噎了一下,厲以行瞥他一眼,淡淡道:“二少爺要是對我不滿意,大可以懲罰我,畢竟我隻是……”
他停了一下,轉回頭去,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後麵的內容:“隻是二少爺喜歡的人中的一個。”
厲以行沒有放輕音量,柯洲也聽得見,想回頭卻又忍住了,這些小動作全被厲以行盡收眼底。
即使是白天,酒吧裏的光線也並不明亮,仿佛是為了讓人誤以為時間還停留在夜裏,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說出來的話也不必細究真假。
姚辭微微偏頭,端詳著厲以行線條鋒利的側臉,忽然覺得自己理解了對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