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辭捧著毛巾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這人真會聊天,聊到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接不上。
憋死活該。
姚辭雖然這麽想著,但還是準備努力地同裴贈多聊幾句,他正絞盡腦汁地思考怎麽讓兩個人先前的話題起死回生,對方倒主動開了口——
“能看到是你發的。”
姚辭打字回他:“所以是跟我開玩笑?”
裴贈說:“我有時候走不動路,真的要坐輪椅。”
好不容易見他有回應,姚辭立刻順水推舟:“那你最近感覺怎麽樣,要不明天我去看看你?”
“不必。”
姚辭碰了個釘子,倒也沒生氣,隻是說:“不去也行,我叫人給你送點補品過去。”
裴贈沒有再拒絕,但也沒有說謝謝。
姚辭再接再厲:“你一直待在房間裏是不是挺無聊的,要是想的話,我花錢找幾個舞女去陪你。”
過了一會兒,裴贈說:“你家裏人辛苦賺的錢,你就用得這麽隨便?”
這句話倒是很符合姚辭對這個病秧子未婚夫的想象,對方一窮二白,估計正指望著姚路的嫁妝過後半輩子,聽到這種揮霍行徑不會不心疼,畢竟都是未來的共同財產,此刻多花一分,以後就少一分。
他笑眯眯地說:“也不是一直這麽隨便,我今天用錢的時候就挺緊張的。”
裴贈便問他用到哪兒去了。
“打牌輸了。”姚辭道。
他覺得如果此刻裴贈在自己麵前,臉上的表情一定可以用一串省略號概括。
逗這人玩也挺有意思的。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贏的比輸的多,”姚辭看了一眼時間,“你睡吧,不早了。”
放下通訊器,姚辭搓幹淨發梢上最後一點水滴,將毛巾掛起來,去窗邊站著吹頭發。
夜裏的海是墨色的,船身的燈光映在水麵上,柔若無骨地**漾,姚辭看了一會兒,待頭發吹幹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