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殺豬的夥計終於擠出人群,尾隨姚蓁追過去,眼瞧著她撲進宋濯懷中。
公主的儀態是極其端莊的,即使是疾步奔走,也未曾顯得慌亂狼狽。反而她後腰因奔走而堆疊出許多褶皺,勾勒出纖細腰肢,使人愈發難以移目。
宋濯默不作聲抬起手,虛虛攬在她身後,寬大的衣袖垂落,遮住她後腰。
其中一人從她身上挪開視線,冷笑著上前,瞧見姚蓁乖順地貼在宋濯臂彎,陰陽怪氣道:“喲,這是找見靠山了,淨往男人懷裏鑽!”
他們打量著宋濯,另一人忽然意識到不對——此人波瀾不驚,氣度不凡,他隻是平靜地站著,虛虛擁著姚蓁,並未出聲,甚至並未看向他們,卻有一股與周遭渾然不同的矜貴氣蔓延開來,令人難以直視,顯然是出身顯赫權貴之家。
當地並未聽說過這般人物,那人便用力拉了同伴一把,低聲提醒。
那人不知不覺,仍舊在說一些市井間的汙言穢語。
宋濯安撫完姚蓁,抬起眼眸,冰冷的目光,徑直掃在打頭的那人身上。
那人無端一哆嗦。
旋即他愈發惱怒,嚷嚷道:“這位公子,你我無冤無仇,我們隻是想同這位小娘子理論理論,她弄掉了我們的豬肉、耽誤了我們的生意,為何躲著不賠償?!”
這人強詞奪理,姚蓁微怒,又有些惱,眼眶急得微紅,低聲道:“我並未碰掉他的東西,是他們蓄意攔我。”
她低頭看向自己藕粉色的繡鞋。這是公主最喜歡的一雙鞋子,這幾日奔波,鞋上染了許多塵土,鞋尖上沾著幾滴汙漬,愈發難過,嗓音輕柔,帶著風寒未愈的一點鼻音:“他們還拿血肉丟向我,令我的鞋履上沾了血漬,還扯壞了我的衣袖……”
她提著自己的袖口給他看,橫陳在她與他之間,是一截纖滑細膩的手臂,袖口下擺也迸濺上一些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