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和沈寂采摘完草藥回去的時候,正好從虛掩著的門看到唐又菱對著銅鏡發呆。
顧白停了下來, 突然故意大聲開口:“師弟,你怎走這麽慢?”
屋內的人聽到了動靜,有些手忙腳亂地把那麵銅鏡收了起來,麵上又恢複成先前冷若冰霜的模樣。
顧白笑了笑,等了一會後這才推門進去:“喲,唐郎中你正好在啊!你瞧瞧,我們可是采對了你要的草藥?”
“給我吧。”
唐又菱伸手接過草籮筐的時候,顧白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她暗暗地打量了兩個人,確定兩個人沒有受傷後這才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語氣依舊冰冷:
“明天我會出一趟遠門,你們——”
她頓了頓,“你們先前不是說寄居在我家不做事會不好意思嗎?我屯了一些草藥需要每天晾曬整理,你們這幾天正好幫我收拾一下。”
顧白爽快應下:“這沒問題。”
唐又菱“嗯”了一聲。
她似乎等在這就是為了說這句話,交代完之後就打算離開。
“唐郎中,”顧白突然叫住,“村裏的大娘說後日就是祭典了。”
唐又菱頭也沒回:“等你們整理好草藥後再談祭典的事情吧。”
顧白心想,按照唐郎中這每天隻采摘一點點草藥的進度,要整理的草藥能有多少呢?然而等他回到休息的房間,看著堆滿了快半間屋子的木箱,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多不想我們去參加那個祭典?”
良久後,顧白扭頭看向沈寂,語氣極為嚴肅。
沈寂也狀似思考了一下,極為認真地回答:“大概就差拿把鎖把我們困在這裏了。”
顧白歎了口氣,坐在木凳上倒了一杯冷茶,卻沒有喝,而是愣愣地盯著茶杯看。
“她身上有血腥味。”
沈寂站了一會,就打算先去看看那些草藥。結果才打開了幾個箱子,就聽到身後顧白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雖然用了藥膏的香味遮住,但是我還是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