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幾日,齊郡軍需便鬧得沸沸揚揚。初時大家隻是私下議論,隨著洪青被押解問罪,到了街知巷聞的地步。
自新朝成立,太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頻繁地出現在百姓的話語之中,沒想到第一次成為輿論中心,就是這樣醜聞)
一大清,齊涵便和丈夫到長樂樓飲茶。
他們特意要了個雅座,既隔絕了外人的視線,又能清楚地聽到大堂裏的種種論。
“真是豈有此理,晉王征戰在外,出生入死,這等小人居在背後弄鬼!軍需出了岔子,損傷的便是前線的將士啊!他們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裏,倒是被自己害死,還有沒有天?”
“哎,倒也不必如此激動。情雖然發生了,但後來不是解決了嗎?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
“那也是晉王門下能人眾多,解決得及,可不能抹平那些人作惡的罪孽。”
“這話也是……”
隨後話題轉了一圈。
“這位洪司馬到底是什麽來頭,敢做這樣的事,背後靠不小吧”
“聽說長輩是謝氏的清客,從小在謝氏長大,與謝氏子弟同在族學上課,後來有了出息,就在齊郡做了官。”
“如此說來,算得半個謝子。”
時人重出身,尤其像洪青這般從上一代開始就依附謝氏的,這輩子都脫不了幹係,這麽講倒也不差。
“哼,前線在打仗,他隻顧自己的利,在背後占朝廷的便宜,與碩鼠何異?教出這樣的人,謝氏有失門風!”
還有更激進的人說道:“你也不用繞彎子了,沒有謝氏的授意,這位洪司敢做出這樣的事嗎?不是謝氏有失門風,根本就是上頭的交待!”
“哎……你這麽說……”
“怕什麽?有人做得,我們不得?陛下的詔令都允我們談論,區區一個軍需還要捂嘴成?”
“是啊,這事到底是不是太子幹的,需得查個明白。晉王辛苦戰,豈有背後捅兄弟刀子的道理?天下還沒一統,卸磨殺驢也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