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席冶說的理所當然, 顧琮卻有點愣。
確實,因為許許多多個世界前對異仙的愧疚,他待席冶是特殊些,但一件外套、兩塊巧克力、幾句噓寒問暖, 就算好了嗎?
太單純, 太容易哄騙。
“嗯,”被少年幹幹淨淨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在, 顧琮偏頭, 按下那一抹微妙的心虛,假裝欣賞噴泉, “以後會對你更好的。”
話聽著讓人高興,席冶卻完全沒在意,繼續先前的話題:“不做虧心事, 不怕鬼敲門,昨晚被挑中的玩家, 應該都遇到了自己的虧心事。”
隻可惜,那鬼還是太小瞧他, 類似的經曆他有太多太多, 縱使記憶模糊,也曾真切存在過, 讓他升不起任何愧疚恐懼。
偏偏, 身為玩家,他旁邊的男人沒有一點身為玩家的自覺,放著線索不討論,反而抬手, 用溫暖幹燥的掌心, 揉了揉他的頭。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殺他, ”輕輕地,顧琮道,“但我想,那應該不是你的錯。”
——不是你的錯。
席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於是他抬起頭,第一次冒出解釋的欲望,如實:“他要殺我。”
“所以是這個副本的鬼太笨,挑錯了該審判的對象,”指尖順著少年細軟的發絲向下,顧琮掌握好分寸,稍稍撥開對方立起的外套衣領,“還疼嗎?”
紐扣係到最頂端的衣領,工整包裹住雪緞般的脖頸,露出的皮膚上,別說指印,連一絲紅痕也看不到。
席冶卻喜歡這份關心,想讓它留的再久些。
可他又不太會說謊,隻得誠實搖頭,抿唇,繞了個大圈:“之前很疼。”
語調緩而輕,幾乎算一種隱晦且委婉的撒嬌,偏講出來的少年沒意識到,獨獨顧琮這個聽者,心軟得一塌糊塗。
“抱歉,”指腹安撫般順過席冶頸側,他重新替少年合攏衣領,“下次我來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