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冶從未體驗過如此「凶狠」的吻。
激烈的, 仿佛下一秒就是天翻地覆世界末日,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
“顧……”短短一個名字叫得支離破碎,年齡帶來的體型差,讓他根本掙脫不得, 唇瓣吃痛, 淺淡的鐵鏽味彌漫開,這似乎激發了小號埋藏於身體中的本能, 動作快過意識, 席冶一個晃神,嘴巴便報複性地咬了回去。
這一下用的力氣著實有點重, 被咬的男人卻沒生氣,反而還抓準機會,**, 眼都不抬地,精準抓住小皇帝想推開自己的手臂, 握住那因衣袖垂落而露出的纖細皓腕,壓在繪有水墨山景的屏風上。
席冶有點透不過氣。
娘胎裏帶了病, 又吃了主角受送來的好些毒, 這具軀殼實在太弱了些,他隻能用尚算自由的另一隻手, 緊緊揪住顧琮的衣領, 跟著對方的節奏、被對方引領著,不斷向上,向上,再重重跌落。
而這時, 讓他狼狽至此的男人卻溫柔起來, 空著的手緊緊圈住他的腰, 支撐著他,一下下舔舐他唇瓣上被牙齒嗑出的細小傷口,如同安撫受驚的小獸,作出一副老實體貼的樣子。
“乖”極了。
也狡猾透了。
等席冶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整個人幾乎化作了一灘水,若非顧琮扶著,怕是要沿著屏風軟綿綿流下。
略微缺氧的感覺讓四肢使不上勁兒,微微腫起的唇染著水光,鮮紅欲滴,如同春日裏最嬌豔、沾了露珠的花瓣,胸口急促起伏了下,少年帝王狠狠瞪著對方,最終卻隻擠出句:“放肆。”
臣不咬人?盡是屁話。
隻可惜他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
眼尾泛著抹好似哭過的紅,嗓音也是啞的,顧琮沒說話,僅湊過頭,控製不住地在小皇帝唇上又吻了吻。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
偏心裏湧出的,並非恐懼,而是大股大股輕飄飄的愉悅,還有蠢蠢欲動的,想得到更多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