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胡話?”
封陽隻覺眼前的人怕是瘋了,而且瘋的很徹底。
他跟顏洛這學期才認識,話都沒說過幾句,而且她天天圍著許初言轉,什麽叫以前圍著他!?
許初言不打算解釋,專心地和對方打架,一拳一拳往他身上去。
他當然不知道,以前指的不是時間上的以前。
第一次見到顏洛的時候,是在他母親的葬禮上。
春風和煦,到處都洋溢著悲傷,可她一出現,灰暗的世界充滿了光亮。
她穿著黑色連衣裙,胸口別了一朵小白花,整個人像瓷娃娃一樣的,漂亮極了。
他當時就喜歡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抱回家藏起來。
七歲的許初言被診斷患有重度皮膚饑渴症,又在母親車禍中收獲了創傷性心理應激障礙。
具體表現為對未知事物的無限排斥,身體會觸發相應神經敏感,也就是凸起紅痕。
江父不理解自己健康的兒子,怎麽一夜之間變的這樣,既不許別人靠近,也不接受治療,每一件需要碰的東西都清潔消毒無數遍。
因為許初言的眼中總是鮮血淋漓的。
他甚至沒辦法去參加母親的葬禮,隻能虛弱的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花房裏繁花盛開,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那天,醫生的疏忽,他跑了出去。
一不小心跌倒在草叢中,膝蓋磕破了,鮮血直流,他卻感受不到疼痛。
但感覺很髒。
當時,他隻想逃離那個世界,逃離這個世界,逃離這裏所有的人。
可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他隻能一直坐在地上,等待著家庭醫生發現他走丟了,然後把他打暈帶回去。
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個小女孩,看見他就笑。
“哈哈哈原來你和我一樣喜歡迷路。”
看見陌生人他下意識就想躲,可她太奪目了,他竟忘記了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