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另一個世界,原囿安觀察了阿玉數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陷入了她的愛情。
白沅芷與阿玉說,“不要太相信男人,即便是認識了二十年的男人。”
雷掌事與阿玉說,“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來樂坊的那些男人。”
阿玉這個傻姑娘,確實做到了,也確實沒做到——
她拒絕了揚言能替她脫籍的公子,隻因那公子替她脫籍後便要娶她,而她一心一意等著沈含彥。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蠢的人?
白沅芷遠遠地看著二人,“兩個人都蠢,都執迷不悟。”
他問:“沈翰林既已放棄了你,何談執迷不悟?”
白沅芷說:“因為他要娶小玉玉啊,以他的能力,太勉強了。”
原囿安懵了,“他心悅的人是你,為何要娶別人?”
感情裏的彎彎繞繞與等價置換,他一概不通。
“因為他們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他覺得自己對小玉玉有責任。責任,能理解嗎?就是感情衝昏頭時可以丟棄,冷靜了又撿起來的東西。”
白沅芷又問他:“你是不是好奇,我明知道那不是愛,卻不跟小玉玉講?”
他看著那個一直捧著臉笑著的阿玉,“並不好奇。”
“嗬嗬。”白沅芷笑了一下,如春花開到荼蘼,“因為在這裏,我們從不缺人愛。”
她用一種羨慕的眼神迷蒙地看過去。
“在這裏,一份責任,比一份愛重得多。而且玉玉很開心,你看見了嗎?她跟沈含彥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開心。以前在錦官城時,我遠遠地見過她一次,那時的她也這樣笑。她一笑,我就覺得好像回到了那段隻需要發愁什麽玩意兒有趣的時候。”
她說:“而且什麽都明白了,就一定是好的嗎?活一日是一日,她受這麽多苦,該活得開心些的。”
原囿安沒有反駁,但並不認可。或許是長久的孤寂讓他有太多的時間琢磨一個觀點,他無論什麽都需要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