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章氏被一頂軟轎接了出去。
柳氏頂著半張紅腫的臉,去了靜安堂。
霍老太氣得病了,躺在榻上呻吟,雪琴在一旁捏肩捶腿,眼圈紅紅的,不住地吸著鼻涕,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一見柳氏,劈臉賞了她一巴掌脆的,柳氏的另一邊臉也腫了起來。
柳氏忍著疼,站遠了一步道:“老夫人,您消消氣。”
霍老太問她,“章氏中毒一事,是不是你幹的?!”
“冤枉啊老夫人,”柳氏重重地跪在地上,哭道,“我哪有那害人的膽子。”
霍老夫人掃了她一眼,皺著眉閉上了眼。這柳氏無父無母,進了霍家後在她跟前伺候了兩年,一直循規蹈矩,確實不像是歹毒之人。
但老太太嘴上卻半點不饒人:“不是你還能有誰!總不會是我兒!”
柳氏伏在地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如果老夫人不行,妾身願以死謝罪。”說著,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
老夫人不耐煩地阻止了她:“我不吃你這一套。”
柳氏又跪了下去,嗚嗚咽咽地哭。
老夫人氣道:“爭寵了這麽久,兒子都生不出一個,要你有什麽用。要死去別地兒死去,少來礙眼。別哭了,聽著煩人!”
柳氏止住了哭泣,一抽一抽地退了出去。
一出門,她的臉色就變了。
方才的柔弱可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毒。
前些日子,老夫人還有意將霍雙雙引薦給都護府,私底下同她說,章氏一死,嫁去都護府的就是嫡女霍雙雙。
她日盼夜盼,章氏不僅沒死,連她的扶正之事老夫人都不提了。
老爺昨晚不是說章氏要和離嗎?正妻之位怎麽就輪不到自己了?
難道就因為霍愷同是嫡子,而她柳如是隻生了一個庶女霍雙雙?
不行,柳氏不想事情再有什麽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