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对我别有用心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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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军主帅营帐中, 沈泽端坐在主位上,正看着手下送来的文书,柳渊坐在一旁, 捧着杯蜜瓜水一小口一小口的饮,模样闲适,半分拘束都无, 完全不觉得对方将他请来又晾着他有什么不妥。

“崔将军。”

柳渊开口, 声音温润,主位的沈泽和一旁的崔钺同时看了过来,柳渊眨了眨眼,目光掠过沈泽看向崔钺,示意自己手上的杯子:“蜜瓜汁没有了,可以再为我续一杯吗?”

崔钺下意识看向沈泽,见沈泽没有拒绝, 便笑道:“自然是可以的,还请柳二公子稍等。”

等崔钺拿着那杯子出去之后,柳渊才缓步踱到沈泽面前。

不得不说,皇家人都一个赛一个的生得好, 而在柳渊看来,沈泽无疑是其中最优的那个, 这张脸若是生在一女子身上, 大概是褒姒那般能惹得帝王为她烽火戏诸侯的人物吧。似乎老天爷在造这面容时半点没有藏拙,将所有绝品都非常完美地放在了这张脸上, 只不过,老天爷似乎忘了给这位殿下一个好性子, 不然, 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 见谁都不爱笑。

“三殿下,”柳渊站在沈泽的书案前,笑得眉眼弯弯:“你似乎在生气。”

沈泽微抬眸,少年人此刻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是气色显然比夜里好上了许多,刚刚喝了蜜瓜汁的唇湿润,在灯下仿佛镀了一层蜜釉。沈泽忽然回想起了采石场的地下暗河。

沈泽将目光收了回来,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柳渊感觉刚刚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但他没有品出来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对方好像更加生气了。

好歹是上一世争锋相对了那么多年的敌人,沈泽那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柳渊至少可以拿捏得七七八八。

柳渊笑着开口:“让我猜猜,三殿下是为何不愉快。”

沈泽目光一凝,里头有明显的防备。

柳渊笑意更深,他在沈泽身上一扫了一眼,试探道:“你去淮城了?”

沈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松了口气,他避开了柳渊的目光道:“嗯。”

柳渊因为沈泽的动作没有捕捉到这点细微的变化,他顺着自己的思路道:“查案不太顺?那也是了,这里盘根错节,还有蛮族势力,他们若是好好配合你,倒是更加让人害怕。”

柳渊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沈泽的面前。

沈泽眉头轻皱,瞟了那信封一眼,柳渊言笑晏晏,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推着那信封的边缘:“殿下不看看?”

沈泽这回终于开口了:“假传密诏,蒋家不会放过此事的。”

柳渊笑得更加的灿烂了:“三殿下在关心我呢?”

“我和你说正经事。”

“放心好了,是真的。”柳渊伸手拿了那信封,亲自动手拆开。

【吾儿沈泽亲启】

沈泽目光一缩,一手抓住了柳渊的手臂:“你从哪里弄来的?”

柳渊心里一叹,他就知道,这事情落到了沈泽这里,对方绝对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来这里之前,阿鹤很是担心的絮叨了很久。只不过,再来一世,柳渊想比上一世更加大胆。

柳渊皱着眉挣了一挣,但沈泽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柳渊立刻就恼了,不悦道:“你手劲很大,你弄疼我了。”

沈泽盯着柳渊,那一双常年都不外漏情绪的眼,此刻有了明显的怒意,但是,最终他还是松了手。

柳渊很少见到沈泽生气,甚至在他被捉弄的时候他的目光都平静得仿佛置身事外一般,而现在,柳渊看不懂了。

“哪里来的?”沈泽沉声问。

柳渊一笑:“谁都有秘密。看来三殿下是不需要我这东西了。”说着柳渊就要去拿那密信,被沈泽抢先一步夺了过去。

“伪造朝廷密信,这件事十个柳家都没有办法救你。”

柳渊无所谓地一笑:“三殿下请便,是找证据告发我,还是拿着这密诏当真货,都在三殿下一念之间了。”

柳渊抚了抚被沈泽弄皱了的衣袖,转身就往营帐外走,在距离营帐门口几步路的时候,柳渊突然停下,回头笑道:“我要见赵魁,殿下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崔钺端着蜜瓜汁挑开帐帘正巧迎面与柳渊碰到,还没等他开口,手上的东西先被柳渊顺了过去。

“崔将军,多谢了,我想,你们家殿下现在应该有急事要与你商议,我就不与你多闲聊了,等会记得带我去见赵魁。”

柳渊说完,人便走出了营帐,徒留那晃动的门帘,告诉崔钺他刚刚确实看到那个柳二公子一没行礼二没告辞,甩了三皇子的脸色,然后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你……他……”崔钺莫名其妙地看着沈泽:“他生气了?你把他怎么了?”

沈泽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生气了。”

“你难道不觉得他那个笑像是要弄死人的样子吗?”崔钺端详了一下沈泽,点了点头道:“和你现在这表情不分高下。”

沈泽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崔钺。

“但是,你好歹也是大齐堂堂三皇子殿下,他对你可是半分尊敬都无,他这个京城小霸王,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崔钺煞有介事地凑到沈泽面前,道:“说说,就一杯蜜瓜汁的功夫,你们俩怎么了?”

沈泽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崔钺。

崔钺看了几眼,疑惑问:“陛下亲笔?”

“你说呢?”

崔钺吃惊道:“不对啊,柳渊至少是十天前从京城出发的,十天前陛下怎么可能预知这里有个铁矿,这里有铁矿的事情都是我们几天前才真正确定的。”

“是我父皇的字,但写的人不是我父皇。”

“那印鉴……?”

“是真的。”

崔钺大惊失色:“这个柳二公子什么来头,你的意思是说,他十天前从京城出发,手里拿着陛下盖了印鉴的空白密诏?!我只听说他得宠,没听说过他这么得宠啊?”

“父皇相信他,他身上应该还有别的秘密。”沈泽将那密诏收了回来,重新装回信封里:“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拿出来。”

“刚刚我想问点情况,还没怎么开口他就生气了,”沈泽笑了一下:“他这次冒着这个风险帮我,赵魁那边,你带他去看看,他要办什么事,暗中帮着点。”

崔钺抬了抬眉:“就这一下就把你收买了?”

沈泽没有理会崔钺话语中的调侃:“回京后弄清楚,父皇和柳家,特别是柳渊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崔钺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看了沈泽一眼。

“有什么事情就说。”

崔钺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还记得柳渊那个大哥吗?六年前突然失踪的那个。”

沈泽目光暗了暗:“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柳家的大公子柳骁,惊才绝艳,小小年纪就是太子伴读,较之于现在的柳渊,身上的圣宠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人都称太子与柳骁,是齐国双璧,谁都等着他们俩大展宏图,一扫齐国上下腐朽的浊气。

就连那时候的沈泽,都将自家太子大哥和柳家大公子当做榜样。

但是,一次太子祭天,齐国双璧,一个身死,一个失踪。柳家一直在不懈地寻找柳骁的踪迹,但是这一年又一年,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柳骁已经死了。

除了柳渊。

谁也不能在柳渊面前提他大哥身死这件事。

以前有一个人嘴碎说柳骁很可能和太子一起死了,结果被柳渊听到了,柳渊当场将人打得说不出话来,满身是血。

谁也没有想到,柳渊那样如玉一般的少年郎,发起狠来,跟不要命似的。

“你说,这有印鉴的密诏,会不会是柳骁当年留下来的?”崔钺猜测。“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柳渊会那么生气,因为,这东西变相是他哥哥的遗物。”

沈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除开印鉴这件事,他能够模仿父皇的字迹,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沈泽的指腹轻轻划过那墨迹,神色不辨喜怒。

这个密诏,是不是小狐狸第一次向他透露出一点点,带着试探的真心?

“殿下!”营帐外,士兵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沈泽将柳渊那个密诏收了起来,才道:“何事?”

士兵连忙走进,朝沈泽行礼道:“殿下,昨天晚上关着的蛮人,被人杀了。”

崔钺惊道:“什么?”

“不知道什么人,当着我们的面,杀了那个蛮人。”

“通知柳二公子,让他去看看。”

柳渊那边接到消息赶到关押赵魁的营帐时,沈泽他们已经在那里了。柳渊看了沈泽一眼,开口道:“殿下。”

沈泽带着柳渊进了那牢房。

赵魁此刻无声无息地躺在草堆上,他的额头上有一个血窟窿,此刻正在咕噜咕噜往外冒血。

阿鹤上前试了试对方的体温,道:“公子,人是刚死的,身上还是热的。”

柳渊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赵魁头上那血窟窿上。

阿鹤道:“这像是细小的铁珠子砸出来的。”

一旁有士兵道:“是不是打鸟的弹珠。”

阿鹤摇了摇头:“那个东西力气太小,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柳渊看向沈泽道:“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沈泽抬眼,示意看守的士兵说话。

“回禀殿下,我们一直都派了两个人守在那蛮人的牢门口,今天早上我们还给他送了早饭。”

柳渊看了眼地上的碗,里面的东西已经吃完了,显然他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他吃完东西之后就又开始睡,我们就守在这牢房门口,忽然间我们听到什么声音响,我们下意识张望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蛮人头上就已经留下了一个血窟窿了。”

柳渊看了看赵魁躺倒的位置,又看了看牢房墙上留下的小窗。

崔钺道:“柳二公子有什么发现吗?”

柳渊摇了摇头。

沈泽的目光落在柳渊身上,略有探究。

“人已经死了,要问的也问不到了,剩下的交给三殿下您处理吧,我不喜欢这个环境,我先离开。”

说着,柳渊皱着眉走了出去,阿鹤落后一步,给沈泽行了礼之后,跟了上去。

等柳渊走远之后,沈泽开口道:“他应该已经知道凶器是什么了,这些天派人看紧他们,另外,找仵作过来,我要看看打死赵魁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

赵魁头上的血窟窿没有穿透,东西就还留在他头上。

这大概是他这条命,最有价值的地方了。

另一边,柳渊直到进了营帐,才拉住阿鹤道:“你拿到东西了吗?”

阿鹤摇了摇头。

柳渊眸色微凝,而后道:“罢了,现在蛮人都知道那个东西了,我还怕沈泽知道吗?”

“从赵魁头上的伤口看,那应该是一种叫‘木仓’的东西造成的,那原本只是天机阁里还没有成型的武器。”

“明明知道天机阁有问题但我却不能去查天机阁,呵。”柳渊轻轻咬牙。

天机阁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抓内鬼这件事一旦闹开,若是有人浑水摸鱼,互相攀咬,那时候的局面会比现在更加复杂。很有可能,对方会借这个风再放一把火,让柳渊把这祸事引到柳家。

他要做的,就只能当做还不知道此事。

“如果未来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在追查林家丢失的东西,别的什么都不说。”

“你安排没有在这里露过面的暗卫,去找林观悦,让他去接触各种机械修复师。这个东西不是完成品,用一次坏一次,那个拿着这些东西的人得找个懂行的人修。”

阿鹤点头称是,然后退了出去。

柳渊轻轻靠在躺椅上,双眸微阖,这个“木仓”天机阁里只有一支,这仅有的一支,还是柳渊自己安排的人保管的。

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他倒希望是天机阁那个原品,而不是蛮族的复制品。

单纯的小偷,可比懂行的师傅好对付多了。

**

两天后,林观悦那边给柳渊带来了消息。柳渊不想在沈泽眼皮子底下处理这件事情,便寻了个由头,带着阿鹤两人去了淮城。

马车里,阿鹤一边给柳渊扇风一边道:“公子,今日,三殿下也不在军营中。”

因为热,柳渊微微松了一点领口,问:“可知道往哪里去了?”

“淮城,近几日,三殿下经常往淮城那边去,都是为了铁矿的事情。”

柳渊笑了一下:“他倒是挺上心。”

“只不过,三殿下没有打算自己管着那铁矿,似乎是想让朝廷派人过来管着。”

“朝廷的人那也是他的人,”柳渊轻笑:“给父亲送信,让他把控一下这个人选。我不能让沈泽完全控制这个铁矿。”

阿鹤一愣:“那公子,您这不是跟三殿下打擂台了?”

“不然呢?”

柳渊笑着,笑意未达眼底。

“我得让他来求我。”

马车摇晃了大半日,终于进了淮城。与沈泽安营扎寨那块位置相比,淮城可是要热闹数十倍。日头还没有落,那条著名的花街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柳渊的马车停在了淮城最大的酒楼前面,门口候着的小厮立刻上前服侍。

柳渊隔着帘子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揽客女子的娇笑声似乎要把人骨头都笑酥。

阿鹤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外面的情形:“那林公子怎么请公子您在这里见面?平白无故糟蹋了公子您的名声。”

柳渊笑着道:“也就只有你还在意我这点名声了。”

说着,柳渊挑帘而出。

揽客的女子连忙迎了上来,在看到对方的面容时,不由得愣了一愣,这少年生了一张绝好的相貌,眉眼中含着三分情,但眼底又透着疏离,明明是张扬夺目的紫棠色,却压不住少年人半分容姿,反而更加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眼动人。她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了,此刻突然不敢往前凑。

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少年人已经略过她走了进去。

女子暗暗懊恼,还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里面有眼力见的姐妹已经笑着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是上这儿来玩的吗?”

柳渊笑道:“有约,雅字三号房。”

这雅间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一般的姑娘都入不了眼,更何况这少年郎这般相貌,女子心中已了,笑着请柳渊上楼。

等进了房间之后,柳渊要找的人已经到了。

林观悦上前给柳渊行礼:“二公子交代的事情,观悦寻到了一些眉目。”

“怎么说?”

“昨天,有个跟我熟识的师傅跟我说,有人鬼鬼祟祟给他看了一个图纸,图纸也不完全,似乎在隐瞒什么,他当时看不明白,后来见到我时将这件事当做乐子跟我说了。我让那人把图纸画给我,差不多是这样。”

柳渊看了眼那图纸,画得比较粗糙,但依稀能判断出来,那是“木仓”的一部分。

“然后我跟那师傅说了,让他放出话去,这东西我能处理,然后有人约我,让我明天去黄沙口见面。”

“黄沙口?”

柳渊微微抬眸,神色中有些凝重。

“对,黄沙口是西境抵御蛮族的第一道关口,我觉得此事非同一般,便一大早飞鸽传书,请公子过来了。”

柳渊点点头:“对方知道你的身份吗?”

林观悦摇头:“我没有露面,都是别人替我传的话。”

“那你收拾一下,明天去黄沙口与此人会面,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林观悦点头,转身打算走,柳渊笑道:“你我在此碰面,一盏茶的功夫都没要就要走,哪一个人看到了都会多想。”

林观悦有些懵,问:“那要怎么办?”

“喝酒,听曲,我请客。”

说着,柳渊将门打开,让外面的侍女去请这里的主子,然后把这儿最有名貌的姑娘请了出来。

不消一刻钟,整个淮城都知道了,有一个姓柳的公子,在花楼一掷千金,博小美人一笑。

淮城官衙,天色将暗,沈泽还在一份接着一份地看着和铁矿有关的卷宗。一旁,一个官员想讨好沈泽,便腆着一张脸笑道:“三殿下果然是为了齐国废寝忘食,不像那个从京城来的柳二公子,我刚刚听人说,他天还没黑就进了淮城最大的花楼,一掷千金,让花楼里最好看的姑娘给他唱曲,这会儿八成已经泡在那温柔乡里了。”

那官员话音刚落,沈泽就已经将手上的卷宗放下了,一张脸冷得吓人。

“这里不用你随侍了,你下去吧。”

官员一听,就知道自己刚刚话多了,不敢再说,连忙退了出去。

无人打扰之后,四周安静了下来,沈泽盯着那卷宗,不知为何,卷宗上的字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崔钺回来时,沈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崔钺自己的马匹孤零零地拴在那里。那马匹瞧见他之后,撅了撅蹄子,打了个不甚开心的响鼻。

“奇了怪了,人呢?”

花楼那边,柳渊忍下了一个呵欠,几个时辰前,在听说他要点这里的姑娘陪侍时,林观悦几乎是如临大敌,脚底抹油般直接跑了,留下柳渊一个人在这里演戏。

看了几场表演,和京城那些姑娘相比,确实无趣了一些。眼看这效果已经达到,柳渊便借口要赶下一个场子,从那些姑娘们不舍的目光里走了出来。

在大门口,姑娘们还想将柳渊留下来。她们许久都没碰到这种,出手阔绰,又不怎么变着法糟蹋姑娘的客人了,巴不得他再多听几首小曲。

柳渊姐姐妹妹地叫着逗这些姑娘,甫一转身,同坐在马上的沈泽撞了个正着。

“三殿……三公子?”

沈泽沉着脸,目光如淬了冰。那些个想揽客的姑娘们看到这样的脸再有心思也没了这个胆子。

柳渊心里不明所以,本着友好的原则,还是凑到了对方跟前,低低说了一句:“殿下来此,可是为了找乐子?那我就要提醒一句了,这里的与京城那些花楼相比,多少还是差了一些意思。”

“你都尝过了?”

柳渊一愣,他明显感觉,沈泽这话里压着火气的。以前在青山书院读书时他就听说过,三皇子洁身自好,十分看不惯他们这些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

柳渊促狭心起。

“三公子问这话,怕是不常在京城,所以没听说过——那几大有名的花楼与楚馆里的花魁,我可是那里的常客。我不仅尝过那里的美酒佳肴,还有那里才艺绝佳姿色出众的姑娘们的……温、柔、乡。”

那一瞬间,柳渊感觉周围的气氛都冷了下来,沈泽突然笑了一下,“我确实没有见识过,不如柳二公子给我做个示范?”

沈泽翻身下马,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柳渊一把揽入怀中。少年人的身上染着淡淡的脂粉味,只有唇边留下的是浓郁的酒香。

“沈……!”

柳渊挣扎起来,沈泽没有松手,反而更加凑近对方的耳根。

柳渊感觉对方温热的气息似乎是贴着耳朵隔着皮肤透进了血液之中。

在花楼通明的灯火下,少年人原本净白的耳廓渐渐染上红晕,就连平日里冷静狡猾的眼眸也变得惶恐了起来。

“身经百战的柳二公子,花楼一游却独自饮酒,这温柔乡里,怕是只有二公子最为温柔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二公子你好像被三殿下调戏了。

害,某二公子平日里骚话没边,其实就是喝酒而已,实战他不行。

第二更在后面,柳渊喝过的酒终于上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