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裏安安靜靜, 空空****,歲安語調輕緩,輕緩的語調,聲音回**在密室中, 又從四麵八方湧向山錚, 不是閉上眼睛就可以隔絕的。
“你們的確很厲害, 揚州這次清剿,那麽多的黑市大商都在此落網,你們的人不僅全身而退,還憑著一個金礦設下了山難之計,給朝廷造成了不小的困,陛下和殿下也因此吃了苦頭。”
山錚閉著眼, 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根本不給旁人從眼神情態讀出反應的機會。
此前, 他也沒少用這招應對那些審訊,仗著對方並不會真的要命,他用的得心應手。
可是, 歲安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 講述還在繼續。
“可是, 越是小心行事的人,越是會在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瞬間暴露, 甚至在暴露之後很久很久,都沒有察覺。”
歲安抽絲剝繭,即便對方沒有回應,語調節奏都絲毫不亂:“八月典開市時,你身邊有一個叫馬堯的男人,他似是你的長輩, 若我沒有猜錯,在八月典出現異常時,馬堯的本意,是順水推舟,讓你混在退場的船隊裏,一起離島。可不知你是哪根筋犯了軸,竟沒有離開,還偷偷混上了我的船。”
山錚閉著眼睛,的確阻隔了對方的視線,可身體最細微的反應,往往隨著情緒下意識而動,是不受控製的。
聽到馬堯的名字時,他飛快咬了一下呀,腮幫也跟著緊了一下。
雖然他很快放鬆,但這個細微的反應,被謝原完整收入眼中,又因為閉著眼睛,反而對對方的審視一無所知。
歲安:“大約你想打我個措手不及,所以趁亂挾持了安王府的平陽縣主,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即便你們大勢已去,也可以利用人質來脫身。但之後,你做了一件讓我至今思之不解的事——用我來換平陽縣主。”
山錚靜默片刻,肩膀微微一鬆,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