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陸霄愣了一瞬,望著他的眼睛,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池容抬起手跟周與珍碰了個杯。
周與珍笑意一僵,滿臉的晦氣,她扯了扯身上的披肩,這一杯酒咽得艱難極了,之前池容去戚家時,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池家的人是瘋了嗎,這麽多年,竟然沒看出這小兔崽子不是善茬。
還讓他跟戚陸霄結了婚。
以後還能有他們好日子過嗎?
周與珍臉上的假笑險些掛不住了,她轉過頭,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兒子,“時庭,見到你大哥怎麽也不說話?”
戚時庭在國外讀大學,還有幾個月才畢業,為了給展老賀壽,在這個晚宴上多結交一些同齡人,周與珍特意讓他請個假回國。
這還是十幾年後,他頭一次見到戚陸霄。
“倒酒。”周與珍又催他。
她實在是恨自己這個兒子沒有眼力勁兒,也就比戚陸霄小了五歲,現在呢,再怎麽說,對外戚陸霄都是戚家的家主。
戚時庭卻在學校到處惹事,要不是她托關係找人擔保,差點不能畢業。
池容攥著戚陸霄的手,冰涼的義肢握在掌心的感覺確實是有些奇怪的。
沒有人體的溫度,為了增加摩擦力還做了磨砂處理,微微有些粗糙,池容忍不住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皙白指腹就蹭出淡淡的紅。
但他將那隻手攥得更緊了,心裏不禁有點難受。
“池……池少。”戚時庭很害怕這個大哥。
他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池容,差點一聲嫂子脫口而出,抬起頭對上戚陸霄冰冷的目光,又慌忙咽了回去。
池容再次伸手去拿酒杯,卻被戚陸霄抬起手臂,將他擋在了身後。
“陸霄。”戚老爺子麵容威嚴,比起之前精神矍鑠了許多,他不滿地開口。
戚陸霄好像天生就適合穿西裝,尤其是這種黑色,越斯文越冷戾,襯得他越發肩寬背闊,腿也很長,那雙眼漆黑鋒利,光是站著不動就給人很強烈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