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鄔遇就已經把每份試卷都批改了一遍。
葉囿魚先前已經做好了心理鋪墊,畢竟高中都畢業快八年了。但當他真的看見遍布紅叉的試卷,心理上還是有點兒不能接受。
等他渾渾噩噩修訂完錯題,學習的信心已經被打擊得七零八落。
學霸們的清高與矜驕果然不是他一個學渣能夠理解的。
葉囿魚滿腦子都是剛才訂正過的錯題集,所以當鄔遇給他遞睡衣時,他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直到洗完澡後他拿起手邊淺綠色的睡衣輕輕一抖——
恐龍尾巴就著連體睡衣一起展開。
正值九月,秋天才冒了個頭。
鄔母給他準備的這套恐龍睡衣剛好是布料綿薄還透著點兒絲滑的秋裝。
睡衣的尺碼剛剛好。
葉囿魚瞥了眼鏡子裏的自己,臉騰地就燒紅了起來,連帶著脖頸也緋紅一片。
正因為剛剛好,穿在身上堪稱嚴絲合縫,沒有任何鬆垮的縫隙。就像穿了一套連體泳衣,還是帶情趣尾巴的那種。
葉囿魚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他以為自己在形象上的轉變還算成功,但這件睡衣讓他意識到,他錯得離譜!
在鄔伯母眼裏,他依舊是那個穿衣服喜歡另辟蹊徑,行李箱喜歡鐳射風的葉囿魚。
葉囿魚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已經打濕的校服,終於還是破罐子破摔地擰開了浴室門。
細微的“哢嗒”聲響起,鄔遇聞聲抬頭,就看見葉囿魚跟個漏了氣的小皮球似的蔫頭蔫腦朝他走過來。
這套睡衣太過合身,反而和眼前的人不太契合。
“稍等,我重新給你找套睡衣。”鄔遇如是說。
葉囿魚腦袋一重,鄔遇已經重新拿了套遞過來,一隻手還在他頭上挼來挼去。
鄔遇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別想那麽多,不合適就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