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晚到底說了多少,便不足為外人道也,第二日謝硯出去時全府的人都瞧見了他的明媚笑容,可見今日謝大人心情很好,隻是雲杉伺候夫人起來卻沒見夫人的笑,反倒表情甚是哀怨。
對於任何人來說,謝硯都是引人注目的,即便在這種犄角旮旯謝硯的出現依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有些人哪怕什麽都不做,哪怕是隻是驚鴻一瞥,也足夠讓人驚豔。
謝硯便是就中之最,
而這種驚豔在舟舟身上便轉化為魂牽夢縈,因為她承載的是數以萬計人的情感,她並不排斥這種感情,甚至欣然接受,不管什麽感情對她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癲狂與愛也是。
她仿佛割裂的靈魂,一邊是對謝硯難以自製的愛,一邊是冷靜的一步一步設下棋局,妄圖完完整整的擁有他。
舟舟深吸一口氣,將內心淩亂肆虐的情緒壓下,起身往外走去。
依然是昨日山腳下的那處平地,相比於昨日的生疏,今日不管是這群普通百姓與謝硯融洽的相處,還是謝硯怡然自得的同他們一道搬石開荒,這位新來的知縣顯然已經漸漸深入人心。
這些事其實不必他親自動手,隻要一句話就有無數人為他前仆後繼,但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為野心讓他妄圖在三年內改變這個貧瘠落後的城市,帶著斐然的政/績重新回到權利的中心。
二十一歲的謝硯早已立下一生的追求,他要做的從來不是一方父母官,而是天下人的父母官。
而這樣眼裏裝著天下的人會因為兒女情長而一蹶不振嗎?
永遠不會。
那點遺憾,隻是他輝煌人生的一點調味劑,證明他年少時也曾有過真摯感情,也曾有心中淨土一片。
事實上,他是永遠不可能沉溺於男女情愛的,年少懵懂才會慕艾,但他現在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清醒的一步一步邁進,想要走進這種人的心,夫妻琴瑟和諧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