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皇陵的駐軍乃皇族嫡係軍隊,在玉川駐守不僅清閑安穩,軍餉還比旁人領的多,實在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好差事,因此能去玉川守皇陵的將士,大多與皇族沾親帶故,書讀的不怎樣,更沒什麽大本事,求爺爺告奶奶的托關係才能端起這個鐵飯碗。
是以,燕賢從未將玉川駐軍放在眼裏,他自詡周全的謀劃自然也遺漏了這一環,又如何能想到鄔寧會在他發動宮變前兩個時辰就派人去玉川調兵。
棋輸一著,功虧一簣。
五城兵馬司的人見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力,紛紛棄刃而降,內廷禁軍很快騰出手來圍住了相府,高呼著聖上口諭:“陛下有旨!除燕氏一族者!束手就擒可饒其性命!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相府密室中,燕老夫人聽完家仆回稟,不禁嘴唇發白,滿麵驚懼,攙著二兒媳的手臂小腿肚子直哆嗦,再沒有往日那堪比太皇太後的氣派:“這,這該如何是好!”
她問的是燕夫人。
燕夫人雖麵如死灰,但看燕老夫人的眼神裏充斥著恨意:“婆母這會知道怕了?若非你以死相逼,非要老爺庇護燕澤,老爺與聖上之間也不至於到今日這個份上!”
“你!”燕老夫人氣得漲紅了臉:“你竟,你竟敢都賴在我的頭上!”
二夫人在旁哭得梨花帶雨:“大嫂怎能這般說,當初燕榆被流放,婆母不也是拚死去宮中求情,一家人本就是該如此,何苦來又埋怨起婆母。”
即便燕夫人長久處於後宅,可她畢竟出身書香門第,事到如今還有什麽看不清的,她咬緊牙根,抬起手狠狠給了妯娌一巴掌:“你竟敢拿那混賬與我的榆哥兒相提並論!我的榆哥是任性了些,卻不曾做出一件傷天害理的事!若非是你,你們這些人教子無方!何至於此!”
二夫人捂著臉,再抬眼時已然麵露凶相:“造反的可不是我家燕澤!大嫂與其在這裏怨天怨地!不如想想怎麽保全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