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不多見,尤其是通身沒有一根雜毛的白狐更是少有,它從枯黃的草稞子裏咻的竄過,被鄔寧一眼盯住,立即勒馬圍堵,沈應反應也快,帶人在後麵截住了它的退路。
無處藏身的白狐狸叫鄔寧用箭射中了後腿,沈應忙跑過去將它提起,笑容明朗,非常之歡喜,鄔寧見狀便賞給他了。
“入冬後一日比一日寒涼,拿這狐狸毛做領子倒是不錯。”鄔寧略加一思索,又說道:“得是鴉青色的大氅才好看。”
沈應眼底的笑意驟然減了三分。因去年寒冬,燕柏就總是穿著那樣一件大氅:“陛下以為珊瑚紅如何?”
“也不錯,更襯你。”鄔寧隨口敷衍,繼而抱怨:“好端端的怎麽起風了。”
隨駕的武將伸出手仰起頭,端詳片刻道:“南風……八成要下場雨。”
“哦?這時節上,又是晴天,當真會下雨嗎?”
“陛下有所不知,行軍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天老爺為三者首要,乃重中之重,臣下觀天象鮮有出錯的時候。”
文官愛自謙,武將多自傲,必有一番道理,就說武將吧,要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如何能統帥大軍,如何能震懾敵人。
鄔寧笑笑:“那依你看,這場雨何時會下?若你所料不錯,朕必定重重有賞。”
那武將沉吟片刻道:“不出一個時辰。”
“好,一個時辰之內,朕非要獵頭鹿不可。”
有了武將這般推斷,時間忽然緊迫,眾人原本就為數不多的玩樂之心**然無存,紛紛四散開來,爭分奪秒的去圍捕獵物。
雖然是各自為戰,但總有那會曲意逢迎的人,遠遠瞧見鹿,便不聲不響的往鄔寧這邊攆,鄔寧騎射的本領是先帝手把手教導的,即便近兩年有些懈怠了,獵一隻鹿也不在話下。
而在她得償所願之時,山林裏突然狂風大作,眼見著樹枝搖擺、枯葉紛飛、驚鳥成群,一大片烏雲黑壓壓的從南邊湧過來,眨眼間便遮住了天光,原本還算景色宜人的山林頓時陷入詭譎陰森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