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知道她此時的態度跟平日裏大相徑庭,雖說她已經說服自己不要生氣,且自己也沒有立場生氣,但她如今還能平心靜氣裝作沒事一般跟阿墨說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若說她不生氣,那絕對是騙人的。
這些日子來她是真的將阿墨當成了朋友。
她不願任何人欺負他,所以在獾獸和熊老大出聲侮辱他的時候,她會狠狠的去報複。
她心疼他勞累,心疼他被成堆的工作壓榨的透不過氣,所以她堅定著心意一定要在執行任務之外的時間裏治好阿墨的雙腿。
她甚至還想著介紹阿墨跟狗子認識,就想著萬一阿墨身體不能康複,等她離開後還有狗子可以幫忙照顧。
她甚至在每一次去尋找核心芯片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都是一定不要牽連到眼前的人。
而現在.
竟然連「阿墨」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她是真的將阿墨當做朋友了,可沒想到.
沒想到她一直以來都是自作多情。
即便阿墨與她認識之初迫於環境的危險對她隱瞞了身份,但之後兩人有那麽多相處的機會,阿墨竟然還是隻字不提,這不是故意隱瞞是什麽?
在貧民區的時候,阿墨找了一大堆謊言向她解釋了好一番白狐小姐婢女的事,這不是故意隱瞞是什麽?!
看來她對阿墨而言,也不過是個陌生的朋友而已。
她待別人真心,可沒成想人家壓根兒就沒從心裏接受她,充其量也就是將她當成個跳梁小醜一般,看著她為他出頭,看著她為他打抱不平。
眼前人兒是高高在上的司家家主啊,想必也是頭一次遇到像她這麽愚蠢的人,所以才會這麽謊話連篇的想要逗弄她吧。
現在回頭再看她做的所有事,指不定司宅的那些人心裏怎麽嘲笑她呢。
頓了頓,輕音不由得想到了桑眠。
或許.她真的應該聽桑眠的話——「少與人接觸,專心執行任務」,以免將自己深陷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