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燈火通明, 太醫院的太醫輪流看診,賀攸寧坐在外間看著宮女來來往往,心中一陣恐慌。
殿內香爐燃著, 賀攸寧嫌熏得慌, 叫人滅了, 因著人多, 殿內空氣也顯得渾濁,賀攸寧坐了片刻站起身走到窗邊,手搭上窗欞那一刻又想起卿太後,隻好放下手來,就著窗縫透氣。
淡竹進去瞧了瞧, 回來向賀攸寧說明情況。卿太後出血不多已經止住, 隻是現在還昏睡著。
“走,過去瞧瞧。”
賀攸寧擔心卿太後見了自己心情不爽,一直都在外候著,如今聽到人睡著便想進去瞧瞧。
到了裏間血腥味更濃, “不是說出血不多麽?”
“許是悶著才顯得氣味重了些,太醫說了太後如今身子虛, 吹不得風。
賀攸寧沒再提這事,也並未湊到床邊,隻遠遠望著, 有宮女端著參湯來, 她便側著身子讓一讓。
待了許久, 隻覺自己是個局外人,與這格格不入, 又不願卿太後醒來看到自己心中不快, 便準備離去。
剛走出未央宮, 卻被宮人叫住,“娘娘說,公主事忙,今後不必來請安。”
任誰都看出這對母女之間的嫌隙,宮女說得頗小心翼翼。
賀攸寧背過身,好叫旁人看不到自己的神色,“本宮知曉了,勞你轉告母後,好好保重身體。”
淡竹替她委屈,頗有微詞,“卿府之事是太後娘娘主動相助,怎的如今卻將怨氣撒到公主頭上。”
她不知母女二人的對話,隻當卿太後是因著卿府之事動氣,殊不知卿太後厭惡身邊的一切。
賀攸寧不想她多說,語氣甚是嚴厲,“出去一趟你是越發沒了規矩,母後是長輩,豈能容得晚輩說三道四,若你下次再這般口無遮攔,我定要罰你。”
說罷便不再管她,徑直回宮去。
未央宮此番動靜頗大,宮中上下都得了消息,小皇帝那兒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