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100章 最好看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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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照理說還是不照理說,她都沒有任何該被牽連的道理,運河不是她在負責,況且那些人也不是因為運河修築的問題而喪命的。

無妄之災,池魚之殃,倒了大黴了!

但她還不能有絲毫不滿,因為陛下不喜歡當堂求情的做派,越掙紮後果隻會越嚴重。

想起自己的海棠朝服又變回了桃花朝服,想起自己的俸祿和權勢都被削減,再想起青雲台那群隔岸觀火落井下石的人,她恨得整排牙都癢癢。

江亦川溫聲糾正她:“定北侯不屬於青雲台。”

“那你們也是一夥的。”

定北侯與中宮榮辱與共,中宮與榮王榮辱與共,打斷骨頭都連在一起的血脈,是劃清不了界限的。

念及此,寧朝陽伸手撥了一下他的琴弦,然後問:“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替工部侍郎求情之時,會也替我說兩句話嗎?”

“不會。”他斬釘截鐵地道。

感情是感情,公事是公事,站在定北侯的立場上,讓陛下看見閘口的水位問題已是公正之舉,再替她求情就未免有些過了。

真是清醒萬分。

寧朝陽咬著牙給他鼓了鼓掌。

人家都這麽坦**分明,她要是還糾結於他的身份,那就顯得矯情了。

“繼續彈吧。”她把琴往他麵前推了推。

江亦川溫聲問:“大人還喜歡聽什麽曲子?”

微微一笑,朝陽一字一句地道:“風、塵、吟。”

許管家在門外,本是打算進來添茶水的,一聽這三個字立馬老臉一紅,扭頭就走。

但江亦川竟還一臉茫然:“這名字,曲譜上怎的沒有?”

寧朝陽提了筆來,三指撚著不甚正經地與他寫:“邸深人靜快春宵,心絮紛紛骨盡消。花葉曾將花蕊破,柳垂複把柳枝搖。金槍鏖戰三千陣,銀燭光臨七八嬌。不礙兩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雲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