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玉這叫一個氣啊。
她先前對江亦川放那大話,本也是沒說錯的,在座的各位女官她都不怕,誰也無法從她手裏把人搶走。
除了寧朝陽。
可偏偏就是寧朝陽,不但出手跟她搶人,架勢還是不死不休。
被美貌郎君這話噎了個半死,沉浮玉咬牙恨恨地道:“給我等著,咱們走著瞧!”
江亦川手裏的筷子一頓。
寧朝陽是不在意這句威脅的,但她轉過頭,卻見身邊的小大夫陡然緊張了起來,側臉緊繃,下頷也僵硬。
她不由地輕笑:“這唬三歲小孩兒的話,你也能嚇著?”
江亦川抿唇,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權勢壓人,沉浮玉有一百種法子能報複他這個草民,他不得不為自己和家人擔憂。這種擔憂很正常,但身邊這人顯然不太理解,輕飄飄地就道:“有我在,無妨。”
怎麽就無妨了?
他放下筷子看她:“大人是打算以後都住在寒舍?”
寧朝陽一愣:“自是不會。”
“那是打算派二十個人將寒舍護起來,滴水不漏?”
“倒也不至於。”
江亦川輕笑:“那大人怎麽就這般自信,能隨時護得江某?????與家人的周全?”
眼瞧著他越說臉色越沉,寧朝陽哭笑不得:“作惡的是她,你緣何惱的是我?”
“作惡的確實是她,蠻橫霸道,目無法紀。”他垂眼抿唇,“但大人方才那話,也沒有真的為沈某想過。同樣是高高在上一意孤行,大人也不過比她優雅兩分罷了。”
寧朝陽聽得眯了眯眼。
她放下筷子,身子微微往後靠:“在你眼裏,我跟沉浮玉是一個德性?”
江亦川沒有否認。
她氣得樂了:“你說今日晌午回去,我便一直在巷子口等你,過了晌午沒看見你,便急得騎馬找遍了半座花明山,官袍沒換儀容也不整,換來的就是你這麽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