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畫,還一直用著?
江亦川捏墨的手緊了緊。
相識得久一點也沒什麽了不起,他不生氣,不就是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但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還用著?啊?上京的文房店鋪倒灶完了買不著新的了?
寧朝陽不悅地抬眼:“沈大人記性是不是不太好?這小畫是沉浮玉當年畫的,她畫的是天下桃李,大人畫的是水漫金山。”
沉浮玉別的不行,畫技可謂是一流,九歲時畫的桃李就已經是栩栩如生格外好看,她實在喜歡才拿來讓人拓了做信箋上的印花。
沈晏明恍然:“那便是我記錯了。”
自己畫的東西自己都記錯了,倒難為有些人還記得清楚。
上等的?????徽墨啪地一聲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寧朝陽錯愕地低頭,剛想說這都能弄斷?就聽得江亦川悶哼了一聲。
想起這人手上還有些小傷沒好完,她連忙拉過他的手細看:“硌哪兒了嗎?”
“嗯。”他輕吸涼氣,“有點疼。”
寧朝陽掏出手帕就將上頭的墨色擦幹淨,再仔仔細細查看他的手指和掌背。
江亦川漫不經心地抬眼,睨向旁邊這人。
-相識得久又如何呢?她可不會這麽心疼你。
沈晏明眼角抽了抽。
看了一圈也沒看見他手上的傷口,寧朝陽眉梢微動,而後就坐回了椅子裏:“這墨色差不多了,便就這麽寫吧。”
說時遲那時快,麵前這兩人同時出手,一人從筆架上拿了一支毛筆給他。
江亦川拿的是一支嶄新的筆,還未開鋒,沈晏明拿的是她用慣了的舊筆,她原也打算拿的。
“江郎君想來是鮮少進寧大人的書房。”沈晏明輕笑,“連大人常用哪支筆都不知道?”
“沈禦醫眼力好,但也不識貨。”江亦川微微頷首,“舊筆順手,但這筆尖已經難以聚形,寫字未免潦草。還是新筆好,狼毫作尖紫檀作身,寫字好看不說,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