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書房閱覽的李長夙, 忽聽前院傳來陣熱鬧,心中一閃而過淡淡的厭煩,麵無波瀾地抬頭望去。
好巧不巧, 便見到了跟在林閬身後, 被自己妻子挽著臂膀走進院子的林皎月。
少女峨眉淡掃,目若清泉,
他捧書的手指尖微蜷。
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對方同自己的妻子走得這麽近, 有了對比, 更襯得林皎月麵若桃李, 明豔動人,
甚至連她身上穿得製式尋常的對襟拽地的淡粉色裙子,都宛若活了過來, 跟在她身後綻放滿路。
相較之下, 自己的妻子確是更尊貴,但眉眼間那怎麽都□□不下的膚淺與傲慢, 則讓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李長夙吸了口氣, 將眼神挪開, 告誡自己,不論如何,這是自己的妻妹,而妻子再如何不好,起碼此刻, 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與他共榮辱。
她不犯大錯,他便不會對她如何, 也不該動旁的心思, 讓她難堪。
片刻後, 下人進來同他匯報,說是前些日子世子妃約母家親眷來王府,便是今日了,特來知會世子一聲。
李長夙聞言輕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給世子妃送一筐冰荔枝去。”
下人應聲而去。
可李長夙發覺,自己看到了一半的書,如何都再看不下去。
另一頭,得了冰荔枝的林覓雙受寵若驚,卻又不想大驚小怪,顯得自己平日裏沒受過這等寵愛,隻迤迤然剝開個光滑水嫩的荔枝,故意歎了口氣笑,說她也是沾了姐妹們的光呢。
林家眾人倒是沒接住她極力想證明自己受寵的意思。
林妙柔雖說還沒高門夫家,可也是伯府嫡女,其父在朝中雖官職不高,但多少也能說得上話,金貴物件沒少見過,
而林閬雖是庶子,可伯府人丁稀薄,這一代唯有這麽一個男丁,周氏也不敢當著南坪伯的麵真虧待他,該有的也沒怎麽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