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宸貴妃提出讓阮心棠住進王府時,他是反感的,卻拗不過宸貴妃的糾纏,又想起前日她在國宴上的襄助,最終同意。
那天晚霞的霞光鋪灑在大殿的地磚上,阮心棠走了進來,遮住了一半霞光,她整個人都暈染在霞光中,衝他微微一笑。
與國宴上表演時的凜然大相徑庭,國宴上她像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現在,她隻是個嬌俏明亮的薔薇少女。
他也是如今日這樣怔忡一瞬,那時候的她,笑起來眼睛裏的星辰都藏不住,行禮也很不規範,像是胡亂行的,意思到了就好了。
那晚他領著她進府,還是警告了她一句:“今後你當安分守己。”
他記得那時候他的語氣很冷,故意露出了幾分不悅,她卻渾然不在意,笑著點頭,他沒有再多言,把她交給了瑤伽。
不過才幾日功夫,她竟是變了。
這種變化應當讓他放心,她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絕不是她高爬的那根高枝兒,可看著她守禮的模樣,他心中有說不清的……煩躁?
他的臉色還是沉靜的,隻是這股“煩躁”他急需一個發泄口,他側身看了眼站著的瑤伽,語氣肅然:“如今你已是王府的大姑娘,言行不可再像方才那般莽撞。”
瑤伽愣了一下,莽撞?她想起剛剛她心中有氣,拉著阮心棠的力大了點,就是想把她拽倒,讓她在哥哥麵前出醜,可她隻是趔趄了一下,她心下還很失望了一會。
哥哥指的是這件事……她低了頭,十分委屈:“是小瑤錯了,一會我就去跟阮娘子道歉。”
她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罷了,她的爹娘是為了救哥哥而死的,她就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他怎麽會舍得……
“嗯。”
宇文玦應了一聲,瑤伽倉皇抬頭,難以置信,不一會眼圈都紅了,她還想強打起精神讓他給她選衣服,宇文玦已經丟下一句“我還有公務”,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