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頭竟是自己,皇帝悶悶不樂又去找容衍。
看不出來,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兒子,竟是個情種,他多年不過問容衍的生活,這會兒實在有些不好開口,好半天也就問了句。
“蕭寧那丫頭買的書,後來如何了?”
容衍不疾不徐答:“拿去給沈大人了。”
他說:“兒臣正想同父皇稟報,兒臣打算定製一些鐵器。”
“與兵器無關,是想多做些新農具。”
皇帝挑眉,一是因為容衍如此直白地提起“兵器”二字,二是因為他還當真要做新農具。
鐵器是受到朝廷嚴格管製的,但少許使用的話並無大礙,他會特意同自己提起,想來要做的數量不少。
一時間,皇帝覺得自己該和兒子好好聊一聊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道理。
可是容衍說:“先前試做了一批,瀟瀟拿去給她養父用,說是至少能將勞作效率提升一倍。”
皇帝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多少?”
容衍肯定地重複:“一倍。”
是一倍,不是一成。
皇帝覺得這事兒不能不重視,於是果斷卻愉快地決定微服出宮。
去的地方也不遠,正是瀟瀟買來,交給寧豐年負責的一片京郊農田。
田裏種的東西也大都是務實派,成片的稻田和紅薯大豆套著種,有的秧苗遍地,有的迎風搖杆,各有不同,也各有特色。
莊頭模樣的人正和長工們解釋新農具用法,皇帝理了理衣裝,上前搭話。
“老哥,這是什麽?”
剛來沒多久的寧豐年可不知道眼前這人身份如何,樂嗬嗬回答:“老弟可問對人了,如今這滿京城也就我一個知道的。”
“這叫曲轅犁,比起從前咱們用的直轅犁起土更省力,轉彎更靈活,效率高得多!”
“這是耬車,用它播種,一牛牽引耬,一人扶耬,種子盛在耬鬥中,耬鬥與空心的耬腳相通,且行且搖,種乃自下。它能同時完成開溝、下種、複土三道工序。一次播種三行,行距一致,下種均勻,比咱們自個兒動手可省時省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