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弈看了楚君烈兩秒。
楚君烈自己不清楚,但司雲弈知道,他在這段時間,有自己的際遇,那本價值上十億,能拯救無數人的醫書,還在等著他。
“你是入贅,不是賣身給我。”司雲弈目色理性,“你可以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社交,自己獨立自由的生活。”
司雲弈覺得自己說的足夠清楚,他不需要被所謂的家務絆住手腳,也不用因為上門贅婿這個身份,而限製自己未來的生活。
楚君烈認真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他垂在臉側的鏡鏈,看他鏡片下那雙攝人的眸子,看他淡色的唇。
楚君烈清楚明白,自己不配擁有這麽好的司先生,司先生願意招自己入贅,更多是憐憫,或是對弱者的同情。
司先生沒有把自己當做他的愛人,更多的,是把自己當做像他侄兒那樣的小輩。
所以司先生不需要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不需要自己的自由,更不需要自己為他做什麽。
溫柔卻又最冰冷。
楚君烈在電視上看到過,陷入戀情的人有多麽不可理喻,舉動多麽引人發笑,但真的輪到自己身上,楚君烈突然好羨慕電視裏,互相喜歡親昵的兩人。
司先生對自己好的無可挑剔,幾乎是有求必應,但自己和司先生之間,有一條深深的鴻溝。
就像訂婚宴上,那些賓客發出的噓聲,敬酒時那些人看笑話的眼神。
但楚君烈不怕那些,也不會管那條溝究竟有多深,隻有不斷的向前,再向前,像是身上燃著火焰,不斷奔向高高懸在天上的月亮。
司雲弈看著久久沒有說話的楚君烈,看他的表情,卻難以解讀他的心思。
或許跟他相處三年,自己最後能寫出一篇關於反社會人格障礙的論文,發表在期刊上,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點餘熱。
“我明白了。”楚君烈看著司雲弈,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