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河行宮避暑了大半個月,就到了啟程去木蘭的日子。
耿寧舒剛踏著台階走到馬車上,就聽到後麵吵吵鬧鬧的。她探出頭去看,是馬氏在大聲嚷嚷,“我跟著主子爺一塊出來的,你們敢不讓我上車?”
負責那輛車的太監吊著嗓子道:“馬姑娘,這是主子爺的命令,您別讓我們幾個難做呀。”
“我不信!”馬氏手腳並用扒拉著車子,“定是你們這起子小人被耿氏收買了為難我,仔細我跟爺說了打你們板子!”
兩輛車相隔距離並不遠,耿寧舒聽得清楚,就應了一句,“我可舍不得拿銀子來對付你。”
她衝馬氏笑笑,“你對我有丁點威脅嗎?”
要是她不攀扯自己,耿寧舒完全沒想搭理,既然偏要把黑鍋甩到自己身上,那就別怪她說話難聽了。
耿寧舒得寵的程度,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相反馬氏來了這麽久,不僅連四爺的正屋都沒進過,還挨了一腳,在場的眾人紛紛露出了譏諷嘲笑的神情。
馬氏的臉瞬間青一陣紫一陣的。
她哪能不知道這幫下人們敢這麽做肯定是有主子爺的命令,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丟不起這個臉,就想把事情推到耿寧舒身上,好歹給自己找補一點點。
可萬萬沒想到,耿寧舒眼裏這麽容不下沙子,也不怕傳出尖酸刻薄的名聲,竟然就這樣直戳人軟肋地反嗆了回來。
她咬著牙,“耿氏你這樣欺負人,主子爺會給我做主的。”
耿寧舒欣然笑道:“那今晚我侍寢的時候,幫你跟主子爺說一聲。”
這波嘲諷簡直拉到滿級,馬氏被氣得差點厥過去,幾個宮女太監趁機將她拉了下去,車隊的秩序恢複了。
耿寧舒坐進了車裏,覺得這馬氏實在是拎不清,她自己惹了主子爺不喜,即便跟去了也落不著什麽好,還不如留在這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