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淵身上那件石青刻絲緞袍落地, 他單一隻手支在床沿上,俯身看人,她的眸子水潤含怯, 她常在做了錯事後露出唯唯諾諾的神色, 讓人狠不下心腸教訓她,她不長記性, 犯錯是常有的, 他替她收拾殘局,從不會對她有苛責,也從不會嫌她惹是生非。
但一次又一次, 她總能跟人走,任何一個男人, 哪怕是傷害過她的男人, 都比他能得她心。
他對她的耐心已磨盡。
清白。
從今日起就沒了。
沈清煙看他俯身過來, 緊張的縮著肩膀, 到他離自己嘴唇極近時, 她就不那麽怕了, 他要親親的,給他親一下是不是就不氣了, 此時此刻,她跑不掉, 又怕他會罰自己,他罰人的手段多是關住她,再了不得也就是冷她幾天,之前她求過饒了, 他不會真狠心傷她。
她僵怔著等他吻下來。
顧明淵卻一手托住她的下顎, 垂首覆在她唇上, 細細密密的印在那豐潤紅唇上,她猝然蹙起眉張開了一點唇,供他嚐玩,她聽到他的氣息發沉,耳紅的猶如滴血,蜷坐不住了,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放倒,他們疊在一起,唇齒嚴密糾纏。
沈清煙在稀裏糊塗中感觸到一絲異樣,她瞬時繃住,想把他推走,可他死死的將她扣住,她這時感覺到了他的意圖,在他侵吻中哭的畏怯,“表、表兄,我錯了,我好怕……”
可是她的哭沒有讓顧明淵再生半分憐心,他伸手解她的衣服,她手胡亂推搡,便將那兩隻手捉住,空一隻手放下了紗帳,紗帳內沈清煙見求不動他,哭叫了起來,“救命!救命!”
她短促的叫了兩聲救命,衣衫從床裏扔到地上。
門外雪茗急得在廊上來回走,想闖進去,可是掃墨將她攔住,警告她知道後果,她就坐在欄杆上,獨自抹淚。
恰時宅門打開,慶俞一臉凝重的進來,雪茗一見他趕緊擦幹淨眼淚,兀自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