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長這麽大, 就是她父親也不曾這般摟抱過,她姨娘在時,常常告誡她, 切不可叫男人占了便宜。
如今她卻主動抱住顧明淵, 這便宜是她自己送上來的,卑微廉價。
怕他占了又怕他不占。
她想賭一賭, 他的人如同他外表般清朗如月, 還會不求回報的可憐她,如果賭輸了。
如果賭輸了,真像林逸景說的那般, 顧明淵一早對她生了覬覦之心,就是想等著她送上門, 她對外是男兒身, 顧明淵若喜歡她的男兒身, 她藏著也不打緊。
橫豎是眾叛親離, 她總不會比這更差了。
可顧明淵並沒有像她所想的那樣可憐她, 也沒有趁機吃她的豆腐, 他隻是站著,繃著唇, 臉色沉鬱。
沈清煙心裏七上八下,手更加緊緊抱住顧明淵, 他的身量很高,肩寬腰窄,她自後麵一直是踮著腳才能夠到他的肩膀,這樣長久的保持著姿勢, 她實在會累。
她不知道顧明淵在想什麽, 她急於想讓他開口同意自己留下來, 抬起了臉,勉強碰到他側臉,軟軟的蹭了蹭,鼻尖也無意的觸到了他的嘴唇,她便生出一股羞意。
真的太恬不知恥了。
她羞赧著臉偷瞄顧明淵,見他眼尾半垂,餘光睨著自己,眼中陰冷暗光浮動,她的所有膽大妄為在這一刻就都縮回了殼裏,她的臉發燙漲紅,她的手還在他腰上,她把臉埋下來,躲在他背上,企圖用這種躲避的方式,讓自己還有底氣厚著臉皮重複著剛剛說的話。
“……我什麽都行的。”
顧明淵看不見她的臉,餘光隻瞟到她那隻小巧玉白的耳朵通紅,她的兩隻手還緊巴巴的抱在他腰上,手腕細弱,其實根本沒力道,他隻要伸手一拉,就能將人甩開。
他沒有觸碰她,涼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沈清煙翁著聲,“知道的。”
她不僅知道,也知道這不是好人家會做的事,她每次月末回府,秋月就變著法兒的來她跟前晃**,還借機往她身上靠,用雪茗的話兒說,就是狐狸精做派,登不上台麵兒的,正經姑娘家都會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