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的腦袋倏然空白一片, 眼眸無意識張大,視線裏,他與她靠的太近, 那雙狹長的眸子裏如黑水沉浸, 她在那眸中看見了自己,渺小、軟弱, 像是被關在其中, 再也無法逃脫。
那唇印在她唇上,如蜻蜓點水,過後即離。
沈清煙抑製不住顫栗, 猝然從他脖頸上拿下手,身體發虛, 想從他腿上下去, 腳尖還沒落地, 她就急著跑, 身子一歪, 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沒立刻起來, 怯怕的瞅著顧明淵,他仍坐在椅子上, 眼眸下垂,臉龐漠然, 仿佛剛剛那個親吻她的人不是他,是他身體裏潛藏著的邪魔。
沈清煙匆匆爬起來,蹭的往外跑,臨出門時, 她又回頭看他, 他仍是那樣的坐姿, 麵無神色,猶如入定。
沈清煙心跳得飛快,兩隻手握住,一扭身跑了。
風從窗戶外吹進來,桌燈啪的熄滅,將一切湧動浪潮全數掩蓋在黑暗下。
——
沈清煙回去後便神不守舍,用手一直摸嘴巴,雪茗問她可求得顧明淵同意了,她好半晌才有反應,搖了頭。
雪茗便歎了聲,伺候她沐浴後睡下。
這天夜裏,沈清煙做了個夢,夢裏顧明淵也是坐著,她跨坐在他腿上,叫他捏著臉在親,親的她直哭,表兄也不喊了,喊救命。
也不知喊了多久的救命,她就被雪茗叫醒,雪茗當她被夢魘住,一麵給她順著背,一麵想哄她再睡。
誰知她從**坐了起來,瞪著眸問雪茗,“碰了嘴巴會懷娃娃麽?”
雪茗當即錯愕,瞬時悟出來她去顧明淵屋裏幹了什麽。
雪茗一時尷尬,這方麵她比沈清煙要知道一些,她自小跟著沈清煙,姑娘家的許多事柳姨娘都提前跟她說過,就是擔心沈清煙懵懵懂懂,身邊沒個知根知底的教她。
雪茗趕緊下床,從旁邊她住的耳房內搬來一個小箱子,在箱子裏翻出一個小小的竹筒,從裏麵抽出一塊紅布,打開來給她看,登時兩人都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