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族塾裏的學生真說起來, 也是參差不齊的,但多數有周塾師孜孜教導,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更不用說, 這些學生在族塾裏念了好幾年,全是為科考苦讀, 沈清煙一開口就想在課藝中, 從這些人裏脫穎而出。
屬實獅子大開口了。
她巴望著看他時,眼裏總帶著對他的指靠,宛如隻要她提了這個要求, 顧明淵就能幫她實現。
她似乎把顧明當成有求必應的神佛。
卻忘了即使是神佛也不是什麽人來求,就都應驗的。
神佛的信徒虔誠善良, 而她滿嘴妄語、欲壑難填, 神佛不會回應她。
“課藝是周塾師出題, 我不參與。”
沈清煙不想聽他說這種話, 他都能考上狀元了, 肯定猜的到課藝涉及的考題, 就算他猜不到,族塾是英國公府的, 周塾師出題也不可能瞞著他。
沈清煙蹙著眉瞪他,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就是這樣, 總擺出一副不理人的姿態。
沈清煙便在他懷裏坐直了,想仰著頭親他,結果細頸剛抬起,就被他從腿上抱下了地, 完全不給她碰自己的機會。
沈清煙忿忿的看著他起身, 他還慢條斯理的將那本詩書上的一頁紙撫平, 那上麵的詩是準備給她解讀的,然而她無心學,他便將書合上,歸入書架中。
沈清煙隻能匆匆瞥到了其中一句。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都沒過她的腦子,就給忘卻。
她眼看著顧明淵要走,忙拽著他道,“表兄,我想讀文章,你教教我。”
顧明淵手裏拿著盞燈,半側過臉,光影下,他的眉目愈加清明俊氣,他問了句,“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麽?”
沈清煙不記得,她跟顧明淵說過太多話,多數還都是謊話,她不可能全記著,說完就給忘了。
顧明淵這時彎起一點唇,笑不見底,“你想像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