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瞧去,範萍一家子正巧趕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和正往馬車走的袁輝,心裏大約也明白了什麽。
範萍心情複雜,袁枝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孫子差點兒回不來,她再心軟不起來了。
“看什麽?”範正瞪了一眼議論紛紛的人群,他已經打定主意和袁枝父女倆斷絕來往了!
“你們要是好奇,跟著聽審去不就行了!”範正“哼”了一聲,脾氣還未消,“你們真該聽聽,看看自己先前都說了些什麽混賬話!”
“還能去聽審?”
“能啊,衙門宣審都是放開的,往門口一站就行!不攆人!”
“走走走,咱一塊兒去瞧瞧熱鬧!”
馬車吱呀呀滾到衙門口,宋知許一家人往裏走。
範家緊跟在後,袁修文攙著袁輝,一步一踉蹌,跟在最後頭。
不多時,村裏頭一批趕熱鬧的都來了,圍在衙門口踮著腳張望,旁邊還有城裏看熱鬧的人群,都巴巴兒往裏看熱鬧。
“帶犯袁枝上堂!”周廣易見人來齊了,便一拍驚堂木,大聲道。
兩個衙役將穿著囚服,帶著手銬腳鐐的袁枝走了上來。
眾人一見,紛紛驚呼,這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袁枝嗎?
這才幾日沒見,袁枝就好似瘦了一大截,頭發擀氈一樣糊在頭頂,還插著幾根稻草。
她雙目無神,晃晃悠悠被提著上堂,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枝枝!我的枝枝!”袁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手腳並用著撲過去,就要抱緊自己的女兒。
袁枝被這麽一叫,好像才回過神來,看見袁輝和袁修文,瞪大眼睛,嘶啞著聲音叫喊:“爹!哥哥!救我!救我!”
衙役死死摁著她,擋住撲來的袁輝,父女倆明明近在咫尺,卻如同相隔千裏,隻能對麵哭泣。
啪!
驚堂木響,周廣易鐵青著臉怒喝:“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