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爭自從當上起居郎這一官職就頗受爭議。
起居郎, 顧名思義,無論大事小事,善行劣跡,都無一例外記錄在起居冊中, 再呈交給史官, 以供其修築史書。
也就是要和皇帝同吃同住, 怎能不叫人多想。
既然是皇帝有意思的人,為何不納入後宮?
一個女子, 怎麽能如朝做官,還官居七品。
這不是平白恥笑他們大丈夫嗎?
群臣們背後喬喬聊著皇帝帳中趣事,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應是那女子身份太低,入不得後宮。
“但也能從采女做起,慢慢熬著, 若陛下對她有幾分情誼,日後誕下龍子,必能母憑子貴啊。”
“不知你們可否見過大皇子, 是不是跟那位女官有幾分相似?”
觥籌交錯間, 微醺的臣子大膽起來, “我雖站的遠, 可在上朝時,那名女官的模樣我多留意了幾次。”
男人吃多了酒,說話也不管不顧了,“你不提倒沒注意,你一提那可真是像啊!怕不是這位女官, 是大皇子的生母?”
“話別說太滿了, 不過, 要是是的話, 她不應該已經母憑子貴了嗎?為何還要去當一個起居郎?”
“她不會以為陛下的後宮沒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陛下當真是寵她,不過,咱們這麽說……不太好吧。”酒過三巡,男人才覺得今日說的太多,怕被有心人聽到了,會被人告到上麵去。
“天知地知咯。”另一人拿著酒杯,揶揄一笑。
誰知這兩名官員第二日就被貶到南方,上頭似有殺雞儆猴之意,伴隨著起居郎的花邊文章,一下子便化作鳥獸散去。
這些事自然也逃不開黛爭的耳朵,隻是她沒時間管自己的風評,自從她當了起居郎之後,就有一段時間沒有出宮門了。
不出宮的日子過得很快,小半年內,傅蘭蕭對她的態度一直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