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野聞言停下筷子,問:“他可給了那鍾少文錢?”
按照契約,小宛兒需要在季家的店裏幹活還錢,火窯裏一個月是一吊錢,季伯山每個月給他一百文日用,九百文算作贖身錢。
小宛兒很是節儉,他平日裏根本不花錢,這會兒攢了一百文,弄不好又給了鍾少文。
季伯山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估計很有可能,那鍾家不是總拿孝字壓小宛兒嗎,隻要搬出小宛兒的父母,就容不得小宛兒不給了。”
季仲遠道:“那混球不是人,淨欺負個小雙兒,這種人怎麽能通過考試?”
季伯山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聽說名次還靠前,唉,他能中對小宛兒來說也是好事。”
一家人又說了幾句,話題就轉到常小惠肚子裏的孩子了,吃飯不能總說糟心事,容易消化不良,還是該多說說孩子的事情,孩子是未來,是希望,是期待,是季家所有人的心頭寶。
樊雨花早把十裏八鄉的穩婆都找遍了,定下了兩個來,這樣才覺得穩妥,郎中說估摸著八月底就能生,這隻剩下兩個月時間,家裏的氣氛開始變得又緊張又興奮起來。
小孩的衣服攢了一大摞,小號大號都有,厚的薄的都備上了,裏子都是季仲遠帶回來的好布,軟和吸汗。
季伯山在鎮上逛,隔三差五帶些小孩玩意兒回來,季仲遠去了幾次縣城,也搜羅了一些好東西,全家人做什麽事都能想到這個小寶寶,村裏人都說這是個會投胎有福氣的孩子,樊雨花笑得合不攏嘴。
郎中也時常來診脈,常小惠脈象平穩,孩子長得很好,家裏日日魚肉不斷,生怕孩子缺了營養,常小惠這會兒已經胖了近三十斤,郎中甚至勸她不要吃太多油膩,當心孩子太大不好生。
雖是盼著抱大胖孫子,樊雨花也沒有在這件事上愚昧固執,隻選些瘦肉好魚給常小惠吃,不讓她多吃大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