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借著水霧氤氳,崔淨空的手扣在馮玉貞腰胯間,他那副斯文樣子沒能裝太久,又輕慢地挪上一寸,那股的苦桔味越發香馥濃鬱,手下禁不住捏揉了一下。他呼吸愈重,張嘴輕輕咬了一口她素白的側頸。
馮玉貞忽而從意亂情迷裏清醒過來,驟然察覺自己已經被他不知不覺間揉進懷裏去了。
腰眼發酥,馮玉貞勉強撐著灶台,才得以支起半個身子。她手忙腳亂的抗拒,實則無異於蚍蜉撼樹,在崔淨空眼中形同虛設。
隻要他願意,將那對細白腕子合掌一掐,展臂攬住她,馮玉貞隻能乖乖地仰起臉,睜著一雙潮濕無助的眼睛,任他肆意妄為。
可他不能。從前馮玉貞柔情待他,真想過同他去京城成親,崔淨空那時尚能做到麵色如常地欺瞞她。概因他不識愛恨,不知不覺間萌生的愛欲也不純粹,總摻和著步步為營的詭密算計,妄圖把人困在謊言編織的牢籠裏。
如今耗費大力氣才得到從前的一丁點好處,不敢輕舉妄動,她說不願意,便聽話地停下動作。隻是沉淪其中,難以自拔,埋首在她頸間,最後稍稍放縱片刻,旋即鬆開手,讓懷裏人匆匆逃出去。
“你……”馮玉貞細細喘了兩聲,一手拽著衣領,之後股勁兒一口氣說完:“你先出去。”
馮玉貞眼神裏帶有一些久違的怯意,她被迫喚起了回憶,崔淨空十七八的時候,床榻上便渾得厲害,不知曉什麽叫適可而止。
每每食髓知味,她的哭泣、求饒全數不理,變著法兒誘哄她,非要盡興才罷休。馮玉貞是真怕崔淨空方才得了趣,他比從前還要竄高一截,要是今日雙雙滾到床榻上,又算什麽荒唐事?
她臉頰發燙,白皮子染上豔色,唇角和眼尾都流露出一點欲語還休的媚意來。
崔淨空喉嚨裏滾出沙啞的應聲,不忘將菜和碗筷端起,抬腳往外走,他走到廳堂,往肚子裏灌了一杯冷水,才鎮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