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貴大清早起來,在婢女的攙扶下穿上了皂色的官服。
扶正了官帽,看著銅鏡裏的皂色官服,安長貴歎了一口氣。
論權勢,安長貴這個不入流的吏科司曹僅次於刺史張銑,是整個瓜州數一數二的人物。
可是即使如此,不入流的官員依然隻能穿皂色的官服,無法穿上張太守那朱紅色的官袍。
這也是安長貴的遺憾,也是安家曆代族長的遺憾,他們可以在瓜州作威作福,可是無法更進一步。
安長貴的管家安泗湊過來說道:“老爺,少爺又來信了。”
安長貴的眼睛一亮,兒子安順慶是安家未來的希望,安長貴從小就延請名師,希望兒子能夠考中科舉,以後不用和自己一樣身穿皂色官袍。
打開書信,安順清隻是問候了一下安長貴和家中老母,接著又寫了一下自己交友的見聞,總結到最後就是兩個字,“要錢”。
安長貴歎息一聲,將信交給身邊的管家說道:“給夫人也看看,另外命令人去靈武,給大少爺送點錢去。”
安泗連連點頭說道:“老爺,奴才聽說如今靈武朝廷有可能要再開科舉,招募天下賢才討伐河北逆賊,少爺這一次可是很有希望的高中的!”
安長貴露出笑容,接著又歎息了一聲說道:“難,實在是太難了!”
安泗勸慰道:“老奴聽說少爺已經攀上了房相的關係,他的行卷得到了尚書仆射房琯大人的肯定,若是再使把力,能得到房相的保舉,少爺就能高中了!”
安長貴點點頭說道:“能得到房相的相助,說不定還有希望,不過順慶已經在西京這麽多年,每次科舉都差了這麽一點,哎。”
安長貴重重的歎氣,安家在瓜州是頭號的家族,可是在整個大唐來說,那又不算什麽了。
安泗是家中老仆,也是跟著安長貴一起長大的伴當,兩人的關係還是很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