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忠用案板盛著兩個首級,高喊“投降”從刺史府出來。
三家的私兵早就沒有了戰鬥意誌,看到楊時忠已經投降,紛紛伏在地上請降。
楊時忠端著案板,跪在了刺史府的門口。
李炎對著尉遲信說道:“將楊時忠帶上來。”
楊時忠抖抖索索的走到了李炎門口,高高將案板舉過頭頂。
看到了臉上還掛著嘲諷笑容的安長貴首級,和滿臉決絕表情的吳浩首級,李炎歎了一口氣。
他對楊時忠說道:“此二人可有遺言?”
楊時忠扣頭說道:“罪人之言,怕汙了殿下的耳朵。”
李炎板著臉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說說吧。”
楊時忠叩頭說道:“吳浩並無遺言,安長貴死前說道,‘我項上人頭,不是給你等買活的,是給我們安楊吳家幾百口人買一條活路的!’”
李炎點點頭說道:“孤王已經說了,隻誅首惡,安楊吳三家,也隻論罪主謀,孤王絕不株連。”
楊時忠知道自己死罪難逃,但是投降能保全家族,這下子終於放下了心。
果然和安長貴說的一樣,他的人頭是用來買自己家無辜的族人命的。
不過從此之後,恐怕瓜州再無安楊吳三家豪強了。
一想到這裏,楊時忠痛哭流涕扣頭在地說道:“謝殿下。”
李炎對跪在地上的楊時忠沒什麽好感,對身邊的周毫道:“將楊時忠押入監獄,請法曹好好審理此案,孤王不株連無辜之人,也絕對不放過有罪之人。”
周毫行了一個叉手禮說道:“諾!”
就這樣,這場震驚瓜州的三族之亂在天明之前就被建寧王平息,城中百姓津津有味的談論建寧王在刺史府召喚的“天雷”。
沒有隨著三族叛亂的這些族長們戰戰兢兢,接下來幾天的大索貌閱中,他們對於藏匿的田地和丁口供認不諱。